“哈哈!多谢客官照顾小老儿生意。来来,快请坐。马上就好!”老者急忙从屉中取出裹好的馄饨和鸡蛋。“客官可要加个鸡蛋。一文钱一个。。”
“要一个荷包蛋。”
“马上就好,马上就好。请稍坐。”老者一边说着,一边手脚麻利的将馄饨和鸡蛋放入热汤中,取出干净瓷碗,撒入各种调料,盛取大骨鲜汤。一时热汽升腾,香味扑鼻。
“给我来一碗馄饨,加一个鸡蛋。”夜色深处,一个嘶哑的声音传来。
林平之闻声观望,只见一人一瘸一拐的慢慢走来。
见又有客人上门,老者却是高兴。“好的。客官先请坐,马上就好。”
只见这人来到摊前,林平之大吃一惊。只见来人脊背高拱,满脸麻子,面色焦黄,左腿似是有伤。
“哟!这么大的一个衡阳城,两个驼子能在这馄饨摊上相逢,也是缘分。哈哈!”来人倒是个好性子,见到林平之的模样,便是哈哈大笑。
“确实是缘分。嘿嘿!”林平之干笑两声。心说,小爷这“驼子”是西贝货,你背上的却是真驼。
“哎呀!这雨终於停了。忙了这半天,倒是饿了。听兄弟口音不像是本地人,却不知是哪里人士?”那驼子很是健谈,坐下来后,便打开了话匣子。
“我是洛阳人士。到衡阳是寻亲的。”林平之很是谨慎的回答。
“从洛阳来的。也是千里迢迢啊。老弟这洛阳话里还带着些闽地口音?”
“我祖籍在福州。父亲这一代迁到了洛阳,小时在福州生活过。所以有些闽地口音。”林平之越发慎重,也有些不耐烦。
“是啊!乡音难改啊。福州是个好地方,我前些年去过。福州有家镖局很有名气,叫做福威镖局,总镖头林震南,我倒是有幸见过他一面。却不知老弟知不知道?”
“这个倒不知道。我小时便离开福州了。”林平之心中一震,背过身去,闷声说道。
“是这样啊!那个...”
“馄饨来了。”老者将一碗滚烫的馄饨送到林平之面前,也替林平之及时挡了驾。
“多谢老丈!”林平之感激地向老者笑了笑,拿起调羹,埋首於热汤馄饨,不再理会那多嘴的驼子。
那驼子倒是不以为意,却是笑眯眯地坐在竹凳上,不时地打量着林平之,貌似对这个小驼子很感兴趣。
“馄饨来了,客官慢用。”一碗馄饨放到面前,才将那驼子的眼神吸引了过来。
馄饨热气腾腾,香味扑鼻,在这雨后之夜,吃上一碗热馄饨,着实是种享受。老者正用围裙抆拭着粗糙地大手,满脸淳朴的笑容。
“何老丈辛苦了。馄饨加蛋,还是十文钱一碗。”
“客官是老主顾了。恕小老儿眼挫。”
那驼子笑了笑,没有再说话。用调羹舀起汤,汤色清澈,温度滚烫,他轻轻吹凉,送入了口中。一口汤下肚,那驼子点了点头,似是赞美高汤的鲜美。接着开动起来,大口小口的吃着馄饨。
不一会儿,那驼子倒先吃完了。 从怀中取出十枚铜钱,一把拍在桌面上,道了一声讨扰,起身便离开了。
见到那多嘴的驼子走了,林平之心中松了一口气。方才食不知味,现下细嚼慢咽,才发觉这馄饨确实美味。本来腹内并不饥饿的林平之,一碗馄饨吃光了,连汤也喝了个干净。抬头正要赞上一句,才发现那何姓老者面色凝重地看着那驼子留下来的十枚铜钱。
他定睛一看,才发现那十枚铜钱与桌面平齐,如嵌在桌面一般。想来是那驼子一掌将铜钱拍入了桌面。
原来那貌不惊人的驼子,竟是深藏不露地武林高手。
望着那驼子远去的方向,林平之从怀中取出一把铜钱,丢在桌上,急急向那个方向追去。
“唉!”何老者长叹了一口气。“却不知武林中继塞北明驼木高峰又出了一位驼背高手。”
说着,何老者那粗糙的大手在桌上一拍,就势一拂,将那十枚铜钱抄在手中,随手一抛,十枚铜钱准确地落入馄饨担子前的竹筒里。
若是林平之在此,定会惊叫失声。这卖馄饨的糟老头子,也是武林高手。
“人家对老汉的铁砂掌功夫却是没有看在眼里啊。”何老者摇了摇头,着实想不起武林中还有这样一位人物。便收起瓷碗和林平之的铜钱,刚要转身。只听得“啪嗒”一声。那硬木桌子四分五裂。
这时,何老者才真的惊讶了。
那驼子究竟是何等人物,我何三七行走江湖四十余载,今日竟然看走了眼。掌力凝实,充盈不逸,怕是天下有数高手才能做到。
他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