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何方高人?还请现身说话。藏头缩尾算什么好汉?”费彬急切的跳了出来,恨声应道。
“清天白日,躲在人家屋顶鬼鬼祟祟,嵩山派三大太保果然是英难好汉!”
“那个姓阴的老家伙,十几年前勾结外人谋害同门,阴谋篡夺衡山派掌门之位。今日却站在这里好一番深明大义的表演。不知当年跪在莫大、刘正风面前苦求饶命的是谁!阴十八,你不要姓阴了,还是改姓厚吧。你的脸皮果真是厚!”
这一番冷嘲热讽,清清楚楚地传入与会群雄的耳边,一时间不知是从何处发出来的。群雄一边四处查找,一边心中暗叫痛快。
“阁下一再颠倒黑白,混淆是非,极尽言语挑拨之能事。莫不是魔教走狗,有胆子露出真容,当面对质。”丁勉朗声道。说着丁、陆、费三人立时拔出长剑,结阵而立,环顾左右,如临大敌。
“满嘴胡柴,阴险诡诈,此人定是魔教妖人。”而阴十八,被人揭破了伤疤,更是气急败坏。
“嘿嘿!魔教中也有好汉,不过正道名门也不缺败类小人。”一语落地,群雄人人注目厅堂一角。挤在那里的成名英雄江湖好汉们四散分开,露出一个驼子正端坐在桌子旁,旁若无人,自斟自饮,好不自在。“这大厅之上,老子就看见了五个。”
方才出口说话的,就是这个驼子。满堂英雄好汉,皆不识这驼子是谁?就连与他同桌而坐的几人也不知这驼子何时坐到他们身边。
刘正风也是满脸茫然。
只有岳不群嘴角抽动了两下,神情十分古怪,若不是他城府深厚,怕是当场就要失态。这个行事出人意表,让人头疼不已的小师弟,他是要做什么?
那驼子正是吕不鸣装扮的。他要做什么?当然是大闹一场。
“阁下是谁?你与塞北明驼木高峰是什么关系?”丁勉一听便知此人不是什么魔教中人。只因魔教妖人都是口称神教、圣教,没有自称魔教的。观其相貌,魔教成名的高手之中,也没有这一号人物。
“木高峰?是老子的乖孙子。老子是他爷爷。”吕不鸣心存胡闹,信口胡扯。
“阁下一再胡言乱语,煽风点火,意欲何为?”丁勉知道那驼子所说的身份无聊至极,也无心纠缠此细节,直接问道。
“姓丁的,你耳朵聋了吗?老子说了几遍了。老子千里迢迢而来,就是来看刘正风金盆洗手的。既然你们不让老子看这场热闹,老子当然要开口说话了。大伙儿也来评评理,老子方才所说的有一句是胡话吗?有吗?”
此时厅堂之内挤满了人,各路江湖好汉不怕热闹闹大的大有人在。立即有人回应。
“没有。”
“这位,那个先生,没有一句虚言。”
“哈哈!‘正道名门也不缺败类小人’,先生所说至理明言。”
“说的不错。那阴老儿就是败类。”
...
这时突得有人高声呐喊了一句。“有一句是假的。”
群雄循声看去。 只见一个魁梧汉子洋洋得意的硬拉着一个驼子挤到了前列。“这位小兄弟,是木高峰的晚辈,他说不识得你呀!”
吕不鸣抬眼望去,那驼子却是林平之。
原来方才那孙姓汉子十分憨直地询问林平之,大厅里的那位驼子是不是他的长辈。
林平之莫名其妙,只是摇头否认。谁知那孙姓汉子强拉着他进了大厅,上演了这么一出。
“呵呵!木高峰算什么东西?老子让他喊爷爷,是看得起他。他要不喊,老子打得他喊。不打得他满面桃花开,他不知道花儿为什么这么红。”眼见的有人如此凑趣,大力配合,吕不鸣直接任性发挥了。
那孙姓汉子也是个妙人,闻言一本正经的说道:“如此说来,先生此言不虚。俺老孙受教了。”言毕,自己也是撑不住了,放声大笑。全不顾身边的林平之羞愤欲死。
一时间,引得群雄哄堂大笑。
岳不群身后,华山派众弟子也是忍俊不止,直觉得这话如此有趣。只有木岫猛得挤上前去,凝神看去,越看越觉得那驼子的举止、神情如此熟悉。那驼子似是觉察到了,转过头来向他这个方向扫了一眼。
木岫似乎看到那驼子向他挤了挤眼。这风格,这作派。木岫惊喜过望,一声“师父”正要脱口而出,就听得身侧岳不群干咳了两声。木岫看了看岳不群,只见掌门师伯目不斜视,面无表情。突然从口中轻声吐出了两个字:胡闹!
心思通透的木岫那里还不明白。忙低头掩饰脸上的喜悦,悄悄退入了华山众弟子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