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洗手(3)(2 / 2)

而刘正风更是看得出,那驼子就是来助他脱身的。他心中疑惑,此人到底是谁?是曲大哥请来的朋友嘛?怎么未听得非烟丫头说到此人?他虽是武功高强,但是面对嵩山三大太保也是力有未逮,我岂能让朋友为我遇险。心中思量已毕,自是挺剑警戒,若有不测立即上前助拳。

丁勉行事果敢,沉稳老辣,一路嵩山长剑在其手中如同长戟大枪,稳扎稳打;陆柏心思细腻,剑走轻灵,一路嵩山慢剑让他使得如同天上白云,时卷时舒;费彬为人阴狠,剑取刁钻,一路嵩山快剑端的是剑行偏峰,招招狠毒。

只见三人如品字将吕不鸣围在圈中,一时间攻势如潮,剑风四起。

而吕不鸣手持一柄十八斤重的熟铜鐧,气定神闲。招数朴实无华,平平无奇,只是简单的一掀一打,一敲一砸,有板有眼,攻防有度,与三大太保斗得有声有色,竟至平分秋色。

各路江湖好汉看得目瞪口呆,厅内武林群雄看得心旷神怡,只有各派高手名宿看出了几分端倪。

那驼子怕是取了巧了。他手上那一柄熟铜鐧看是招式简单,似是信手拈来,但是每一招都是针对嵩山派剑法的弱点和破绽。细细品味其中的诸般后着,都是应对嵩山派各路剑法各种变化。其中变化之精妙,之诡异,让人匪夷所思。怕是那驼子精研嵩山派剑法多年,苦苦钻研破解之法。方才能够对阵嵩山三大太保,不落下风。只因丁、陆、费三人不明对方武功家数,而驼子却是知己知彼,自是大占便宜。

众人都是心惊,此人到底是谁?如此处心积虑去破解嵩山剑法,怕是与嵩山派有不死不休的大仇、大恨。

又有心思缜密的江湖人士想得更深远。怕是此人不是一个人在战斗,背后存在一股势力,非如此不能解释为何此人在刘正风金盆洗手之日借机发动对嵩山派的攻势。

观那驼子,看上去象四旬年纪,说是五十也可以。能尽破一派剑法,非天纵之才不可。二、三十年前,有哪门哪派与嵩山派结下了不死不休的大仇,且门下有传人是驼子的?一时间有不少老江湖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来。

若是吕不鸣知道这些人大开的脑洞,一定笑死。老子这个驼背是个假的好不好。

然而只有有数几人才真正对吕不鸣佩服的五体投地。

熟铜鐧,重十八斤。非大膂力者不可用也。在吕不鸣手里如使一根灯芯草一般,轻巧自如。与三大太保打斗中,只听着剑风阵阵,而吕不鸣手中的熟铜鐧击发无声,打出无息。如此举重若轻,只能是天下绝顶高手才做得到。

吕不鸣游斗於三人中间。四、五十招后,越发得心应手。这套得自於华山思过崖魔教十长老的遗刻,尽破嵩山派各路剑法的招式,本就是用於韦陀杵、铁棒、钢鞭等奇门兵器。熟铜鐧也算是合手兵器。

当年魔教十长老合十人之力,尽破五岳剑派剑法,用的就是以毒攻毒的法子。华山剑法,变化精微;破尽华山剑法的棍法,就是极尽变化之能事;恒山剑法,蕴攻於守;破尽恒山剑法的铁牌招法,就是固守重击为根本;泰山剑法,回旋曲折;破尽泰山剑法的短枪招法,就以灵动飞跃为宗旨。而对大开大阖、十荡十决的嵩山剑法,便是以粗重笨拙的兵器,以力破力,以拙破拙。总之一句话,五岳剑法最擅长什么,他们就以五岳剑派最擅长的方式来破解。用以羞辱对他们使诈的五岳众派高手,以泄心中怨气。

精研多年,吕不鸣对五岳各派的剑法烂熟於胸,只差融会贯通。丁勉、陆柏、费彬三人的剑法固然精妙绝伦,在吕不鸣看来, 根本没有半点隐藏。此时的吕不鸣如同开挂作弊,击败三人不过是冲早之事,只是看他高兴不高兴。

丁勉等人也是心知肚明。虽然表面上三人与那驼子有攻有防,似乎是不落下风,其实是有苦自己知。他们觉得自己就像三只吊线傀儡一般,一招一式受人控制。越打下去,越是心惊;越是心惊,越是难以收手。

堪堪又斗了十余招。群雄只听那驼子很是不耐烦的嚷了一声,“不打了,吉时快过了。还让人金盆洗手不!”

只见那驼子手中熟铜鐧一抡,一下将当面丁勉的长剑击得荡了出去,丁勉手中长剑险些被击飞,虎口震得鲜血直流;熟铜鐧就势下砸,陆柏急急抽剑疾退,却被那驼子一式撒手鐧,击中了左肩,肩胛骨折;费彬见状一剑直刺其背心,那驼子似陀螺般一个转身让过,反手一掌拍出。

丁勉看的真切,急叫道:“大嵩阳神掌。反转阴阳。费师弟小心。”

费彬闻言之时,这一掌已经到了,掌风扑面,皮肤刺痛。费彬急急左手出掌,也是使出大嵩阳掌力。

二人双掌相对,只见费彬如同皮球一般被击得倒飞出去,重重地撞在梁柱上,口吐鲜血,委顿瘫坐。被这一掌击得重伤。

嵩山派三大太保联手做战,却败的极惨!大厅之内一片安静。

吕不鸣缓步向前,捡起地上的熟铜鐧,很是花稍的舞弄了两下,随手抛了出去。“兄弟,还你的兵器!”

那熟铜鐧精确的落在了那汉子的脚下,尖头向下,扎进了大厅的地砖之中,牢牢地竖立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