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府后院偏厢,陆大有一夜未睡,看护着昏迷不醒地令狐冲。
昨晚,众人找到令狐冲,便直接被刘正风带人领回了刘府。今日一早,梁发等人到衡阳城门处迎接岳不群,陆大有主动提出留下来照顾大师兄。
陆大有自小与令狐冲交好,感情如同亲兄弟一般。刘府虽然有下人专门照看,但是他不在大师兄身边,却是不放心。
梁发等人心思,令狐冲身边确实不能没有人看顾,便让陆大有留了下来。
所以自凌晨到现在,陆大有一直呆在房内,对於前院的各种热闹充耳不闻,也不知道发生的种种变故。
正自担心大师兄何时能醒来时,只听门外一阵脚步轻快。“吱呀!”一声,房门被人推开了。
刘正风早有交待,刘府下人不得到偏厢房内打扰还在昏睡不起的令狐冲。所以陆大有奇怪这时怎得还有人来到这里。
定睛一看,原来是一个身着绿色衣裙,十三四的小女孩。进得门来,笑嘻嘻的问道:“令狐冲是不是在这里?”
陆大有虽是天真烂漫,纯良朴实,但也不傻。心中也是明白,这小女孩有些不寻常。站起身来,心中暗自警戒,面上带着几分憨笑。
“不错!我大师兄就在这里!小姑娘,你有什么事吗?你是刘府的下人吗?”
“当然有事了。令狐冲中了我下的迷药,我来给他送解药啊!”
“嗯?”陆大有瞪大两只小眼睛,十分吃惊地上下打量着曲非烟。“你这小姑娘竟是魔教的妖女!”
“是啊!我爷爷是圣教地长老,我自然就是圣教的人啊!”听陆大有如此口无掩拦,曲非烟心下着恼,但是面上却仍是笑嘻嘻的。
“快把解药拿来。”
“好啊。解药就在这里啊!”
说着曲非烟从袖里取出一个小瓷瓶,伸手递了过去。
陆大有面色大喜,急急一把抓去。
谁知曲非烟小手迅速一收,让陆大有抓了个空。左手五指散开,如凤尾,拂向陆大有的手肘麻筋;右手虚握成拳,拳呈凤眼,向上地击向陆大有的软胁。
眼见着两下重击就要得手,谁知陆大有身体一侧,让开胁部。腹部一收,凤眼拳如陷入棉花团中,柔不着力;一顶,劲力由阴转阳,一股刚猛之力将曲非烟的右手拳震了出去,险些将其手腕震得脱臼。同时,右手沉肘成爪,一把抓住曲非烟的左手手腕。
“嘿嘿!小妖女,看你还有什么花招。”陆大有笑道。
在曲非烟的眼里,陆大有的憨笑,实在是可恶。果然这世上除了爷爷和刘爷爷一家,都不是好人。
眼前这个华山弟子,看似跳脱不定,性子天真,却没有想到他还有这个心计。看来自己看走了眼,此人比那令狐冲还要难对付。
陆大有若是知道那曲非烟如此看他,心里也是说不出的苦啊。这些年,跟着一个小心眼的师父,陆大有每天都是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方才他有这个反应,都是下意识的。是这些年多少血泪教训,换来的。
“快放开我!”自以为聪慧过人,自小娇生惯养的曲非烟没有想到一时大意,在这个貌不惊人华山弟子手里吃了亏。连羞带恼的挣扎着。
“不拿出解药。我就是不放。”陆大有也是执着。
曲非烟立时就想从身上抽出双刀,将陆大有剁个十七、八块。可是左手腕门被扣,半边身体酥麻,根本使不上力气。
“你不放开我,
我怎么取出解药。” “我若是放开你,你要抽刀砍我怎么办。解药在哪儿?我自己来拿。”
解药已经滑入曲非烟的衣袖里。手腕被陌生男人抓住,已经让曲非烟羞恼,听陆大有说要自己动手来拿。更是怒不可遏。
“你个登徒子,下流无耻。”
“你这小妖女,胡说八道。我怎得下流无耻了。是你先暗算我的好吧。”
“解药就要我身上,你来拿啊。”曲非烟一挺身躯,咬牙切齿。
“嗯?”陆大有看着曲非烟又羞又恼的神情,小脸红得赛苹果。这时才发现有些不对。急忙丢开曲非烟的小手,如同火烧屁股一般跳出好远。“我,我,不是有意的。那个,那个,你把解药丢给我。咱们就扯平了。”
“你...”曲非烟更是生气。扯平了!好象说的自己很委屈一般。吃亏的是我啊。双手握住刀柄,就要和华山派这个最无耻的家伙斗个你死我活。
这时门外远远传来几声女子的呼喝声。“非烟,非烟。你跑哪儿去了?奇怪,刚才还看到她啊。”
曲非烟立时松开了刀柄,恨恨地看着陆大有。“算你运气。姑娘还有事情要做。解药给你,尽快唤醒令狐冲,不要误了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