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陆大有赶到后院大宅前,只见那绿衣小姑娘披头散发,手中双刀护住全身,被四名身着黄衣的精壮汉子嘻嘻哈哈地合围在中央。
若不是这四人存着猫戏老鼠的心态,出招时多留有余力,曲非烟早就被生擒活捉了。
“小姑娘,看你刀法不错,又不是刘正风的亲眷,还是放下刀,束手就擒吧。我等不会难为你的。”左侧的一名二十多岁的嵩山弟子出言劝说道。
“禇师弟,倒是怜香惜玉。莫不是看上这丫头了。细细看看,这小丫头倒是长得标致。再过几年,待长开了,就是一朵鲜花。啧啧,可惜身上长满了刺啊!”旁边一名三十多岁的嵩山弟子嘿笑连声。
“闵师兄果然是花丛老手,这一对招子真是雪亮啊。禇师弟,不如你加把劲儿,把她擒下。查看清楚来历,请师父做主,出面向她长辈为你提亲。这也是一桩美事。”右侧一名长脸汉子笑着打趣。
四人嘴上嘻嘻哈哈,加上旁边劫持着刘正风夫人、两个儿子的嵩山弟子也不时出口凑趣,显然四人未出全力,曲非烟已是招架不住,汲汲可危,局面呈一边倒。
“都闭嘴。这小妖女定是与魔教关联甚密,快将此女擒下,不要误了大事。”此前受伤的万大平自己勉力包扎好伤口,蹒跚赶来后,恶声恶气的说道。
闻听此言,在场嵩山弟子虽是不耐烦,但是全都闭上了嘴。而围攻曲非烟的四人,也是不再留手。
只两三下,曲非烟的双刀就分别被诸姓弟子和闵姓弟子长剑挑飞,剩下两支剑虚指其要害,一指咽喉、一指左胸,便要将曲非烟生擒活捉。
可是曲非烟性子却烈,合身向剑尖扑去。此时,她已经报着宁死不丛的心思。
持剑看守的两名嵩山弟子没有想到,曲非烟会做出这种刚烈的抉择,待要收剑已经是不及。这时一道银光一闪即过,两名弟子只觉得持剑右手一麻一痛,顿时长剑脱手,惨叫后退。
众人定睛一看,场上又多出一人。身材瘦削,其貌不扬,华山派装束的年青人。正是闻讯赶来的陆大有。他适时出手,长剑闪电刺出,两剑刺穿了两名嵩山弟子的手掌,危机之时,救下了曲非烟。
可是曲非烟也是受伤不轻。指向咽喉一剑,因持剑的嵩山弟子及时挪剑,但是剑锋仍是在其面上留下了一道两寸长的伤口;另一剑却刺入了左肩,亏得陆大有出手及时,入肉不深。但是依然鲜血直流,十分可怖。曲非烟见到陆大有赶到,方才身体软软地坐到了地下,她已经是精疲力尽。感受着脸上、左肩的疼痛,心中也是后怕。“刘爷爷的家人都被恶人擒住了。他们都是恶人。”
陆大有虽然不识得刘夫人,但是与刘正风的长子刘茂昨晚有一面之缘。见其神情委顿,双手被缚,被人用利剑所指。顾不得细想那魔教妖女为何要帮刘正风一家?陆大有长剑一挺,昂首面对众嵩山派弟子。“你们是谁?快放了刘正风师叔的家人。”
“你是华山派弟子?还不退下。嵩山派万大平等奉左盟主之令,捉拿刘正风的家人。”万大平排众而出,强忍着伤痛,很是不耐烦地说道。
“嵩山派?你们是嵩山派!五岳剑派,同气连枝。众位师兄,在下华山派陆大有。刘师叔今日金盆洗手啊!这当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陆大有怔了一怔,神色缓和下来。
“这种事情不是你一个区区华山弟子能够问得了的。有什么事情,让你师父去问左盟主他老人家。
现在离开,老子不问你伤我师弟的过错。” 听万大平所说,陆大有眉头一皱,心头不爽得很,不管不顾的性子也起来了。“早就听说嵩山派门规森严,行事正大光明,为中原正道翘楚。观各位言行,却让人好生失望。挟持妇嬬,欺负女流,哪里有半分名门正派弟子的样子,莫不是奸人假扮。”
“还在这里胡搅蛮缠!快快退下,若不然将你一起办了。”万大平大怒。
“还是将刘师叔家人放了。咱们好说话。”陆大有也是着恼了。
“闵师弟、禇师弟,速将此人拿下。”
话音落地,闵、禇二人不得不举剑向前。
陆大有一边挺剑相迎,一边低头对身后的曲非烟说道:“你快躲开些,一会儿打起来。我护不得你。”
“那个让你保护。本姑娘还不需你这个登徒子保护。”话虽是如此说,曲非烟强撑着身体站了起来,挪到了一边去。
闵、禇二人虽未曾听闻过陆大有的名头,但对陆大有方才的闪电一刺记忆犹新,心中也是忌惮不小。二人联手对敌已有默契,相视一眼后,已经定下对阵安排,闵姓弟子主守,禇姓弟子主攻。
二人平行而立,发一声喊,一左一右同时一剑刺出。
眼见得对面两名嵩山弟子联手攻来,陆大有打起精神,提剑相迎。
他的剑法本就走的是剑宗的路子,剑招随兴而发,挥洒自如。第一次面对两名嵩山派弟子,根本不敢任由对方进攻,打定主意趁着对手对自己不了解,要以攻代守,守中有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