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喊一个“死”字不影响结果,绝境无生的犬苏在色苏劝说下放弃抵抗,没有选择极端。
自爆是唯一让人担心的事。五苏融合,最差也能身体合一,只要犬苏不豁出拚命,终究逃不出被吞并的下场;至於融合层次是哪个阶段,色苏能否说动犬系真心,生苏能否满足色苏要求,十三郎没空、也无心情去管。
现在的他愤怒到想杀人,偏又没胆子和谁干架,憋屈,愤懑,苦不堪言。
“没法过了。”
走路摔跟头,说话呛口水,施法断断续续不说,搞不好来点反噬。战事终结,十三郎抓紧打扫战场,结果发现自己只有吩咐的份儿,几乎动不得法。
好处是可以骂人,准确讲是可以骂天骂地骂狂灵,两位强大到不能想象的存在成了闷头撅子,骂不还口。
“有得有失。”
悻悻想着心事,十三郎仔细检查身体一遍又一遍,除了星印,别处绝无一丝异样。如此意味着除非十三郎能够动得了星印,否则只能祈祷它、或者他大发慈悲,折腾自己过瘾后主动放手。
可要是不放呢?或者他也没力法,想放也不能放呢?
“不知道这东西会不会传染,要是能在战斗中感染对手……。”
乐观的人总能自我安慰,十三郎小心翼翼试探还有那些本事可随便动用,忽发现小不点蹦蹦跳跳跑过来,脸色顿为之一变。
“爹爹,看我找到什么。”
“别过来!”
大喝一声,十三郎朝几头惊疑宠兽、还有吓呆了的小不点连连摆手。
“别靠近我乖妞别怕,爹爹和你做游戏。”
“呃?”小不点第一次对父亲有疑虑,脸上明明白白写着“爹爹撒谎”四个大字。
“爹爹遇到点小麻烦,别着急,等我想想先。”
“那这个”小不点举手献宝,脚步犹豫。
“扔过来,爹爹看看是啥。”
“哦。”
小不点挥手一道流光,距离有点远,十三郎不敢施展法术,起身抬手去接。不知从哪里吹来两股怪风,中间混着无数星点,莫名其妙脚下发软,扑通!
“爹爹!”半声惊呼,小不点早把叮嘱抛在脑后,晃身便至,赶紧去扶。
“没事没事,爹爹没事儿。”
一只手高举挥舞着那件“宝贝。”十三郎慢腾腾的动作爬起来,笑容依旧。
“乖妞,替爹爹办点事情好不好。”
“好。啥事儿?”
“你的腿脚快,叫上嘲风和球球,两头看看星漏渊是不是发生了什么状况。”
周围星点不断涌来,密集程度超乎想象,十三郎慢慢意识到这不像风力所为,得赶紧弄清原委、顺带把小不点支开。至於这样做有没有用,接下去怎么办,过得一时是一时,再说吧。
“注意安全,快去快回,千万别耽搁。”
“知道了爹爹对了那个东西是虫子剩下的,飞蚁胖胖都不吃。”
“好好,爹爹去问胖胖。”
挥手送别小不点与三殿下,十三郎留意到球球走时看自己的目光又与往日不同,那种愤怒痛恨简直称得上深入骨髓,似还能看出几分失望。就好像老人目睹后辈走上歪路,苦心挽回而不得,恨铁不成钢的表情。
十三郎勃然大怒,远远以目光与之搏辩。
“别以为我猜不到,你和狂灵定有关联,没准儿就是她的种。”
“吱吱?”大地之獭表情疑惑,似乎在说你怎知道的。
“知道这样,不会早点提醒。”
“吱吱。”球球摇头,大约是说来不及。
“叫个屁啊,信不信我把你也装进去,和那个死仇做伴儿。”
“吱吱!”球球一声尖叫,鳞甲倒竖,杀气腾腾。
“这主意不错,怎么早没想到。”十三郎若有所思。
说来也怪,这么在心里嘀咕两下,他觉得那种晦气当头的感觉有所减轻,往日心情有所抬头。
难道是错觉?
狂灵与其有化不开的仇,狂灵死於天道,自己骂天不再受罚胡乱琢磨,十三郎目光闪动几次,试探着开口。
“老天是王八,狂灵是龟孙。”
“吱吱!”感觉没来得及找,远方球球跑到没影子,犹不忘以尖叫警告十三郎,不得妄为。
“去你妈的,冲早那你炖汤。”
女儿走远,可算能开口,十三郎细细揣摩几番,弹手放出一缕飓风,一丝雷电,一缕真火。
挺正常。
“真的变轻了啊。”
心里想着,十三郎站起身走两步,走两步,忽然跃起雷霆乱放,口中不停骂些老天该死、狂灵无道之类的话。
“十三在干吗?”那边色苏停止说叨,好奇地望着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