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辈只是实话实说,对您并无冒犯之心。前辈大人大量,想必不会与晚辈计较什么。”
他吁出一口气,说道:“这两个多月里,我经历了一些事情,想通了一些道理,虽不是什么了不得的神通道法,却有更为深远的意义。前辈无需问我明白了什么,我只能对您说:将来我一定会返回灵域,也一定会查明今天的事情。”
“至於如何报仇……”
他的眼神不再平静,射出一股让鬼道都觉得阴冷的光芒说道:“我知道前辈身份不同,有着这样那样诸多顾忌,我也不想知道。”
“我不一样,这个世界不会有任何事情让我硕忌,也没有人能用任何事情威胁我,包括我的命!
他的声音平淡而冷漠,不像是怀着深仇大恨的摸样,只是在讲述一件将要发生的事实。
“能杀的先杀了,不能杀的放在那里等一等。一个一个的杀终有杀尽的一天。”
“从大哥身亡的那一刻起,那些我能杀和将要杀死的人,就在等着我去杀,没有第二种可能。”
话说到这份上老人生出拿他无能为力的感觉口心中涌起苦涩,暗想如果塔山有此子一半心机,何止落到如此结局。
他忽然说道:“将来?”
十三郎楞了一下,随后就明白了老人所指,认真地说:“是的,三年后我会返回灵域参加道院入试大比。
老人心头微惊,嘲讽道:“你杀了冉云两个儿子还敢公然参加院试?”
“有何不敢?”
十三郎好奇地问:“谁看到我杀的他们?”
老人愕然,对十三郎的无耻有了更进一步的了解,不禁怒气而笑,说道:“这等不要脸的事情你都想得出来,老夫都不禁要佩服几分。”
虽是怒斥,空气中的凝滞之感却为之一松,老人抬手指说十三郎,说道:“你把冉云想成什么人了?杀子之仇难道还指望他找出人证物证与你对质不成!”
“我本来就是个小人物何须在意什么脸面。”
十三郎很赞同老人的话,点头道:“前辈说得是,冉云如果要杀我,就必须拿出可靠的人证与物证才行。”
老人完全傻掉了脸上变幻不定,表情精彩之极。他觉得自己之前一定是看错了这小子的确没有心智缺陷,他根本就是个神经病。
没等老人呵斥,十三郎说道:“我要进内院。”
“内院……”
老人先是一呆,随即冷笑道:“没错,如果是内院学子,就算是冉云也不敢轻易动你。可是内院岂是想进就能进,那不是仓云国所能做主,是对整个大陆绝顶之才的选拔。你的确有些天赋,可是出身低微,连个像样的神通都不懂,也想进内院!”
听出老人的嘲讽,也知道他说的是事实,十三郎想了想,诚恳地请教道:“我法体双修,进展都不错:另外我还懂一点炼器,以我的年龄,应该算出众了,这样还不够内院标准吗?”
这话听起来很狂,实际上一点都不虚妄。十三郎从不刻意轻视自己,他知道以自己如今的成就,整个大陆都很难找出第二个。最起码,单以战力而论,很难找出第二个。
“当然不够,远远不够!”
老人一句话将十三郎打入深渊,随后说道:“我当然知道你炼体不错,之前你和裂风兽一战……,可是那没有用。”
愤怒於自己的疏忽,竟然泄露了自己早已来到此地的事实,老人呛声道:“道院要的就是修道,管你身体如何强悍?天赋再怎么高,与神通感悟境界提升有半点关系吗?”
说着说着,老人觉得也没必要再掩饰什么,怒气冲冲地道:“之前那一战,你用过什么了不起的神通吗?难道凭那个把石头变成沙子的法术,就想进内院?”
“至於说炼器,你不会是想对老夫说,那十几个会爆炸的铁球可以拿出来炫耀吧?不要脸总要有个限度,好意思不?”
越说越觉得没谱,老人想了想,说道:“不行不行,你不能再这样在魔域躲避。一个灵修在这种地方厮混,又怎么能修成道法;干脆随我回去,老夫花了几年时间,不定能增加几分希望。”
饶是十三郎早有准备,仍不禁被他骂了个张口结舌;同时心里大为感动,还有些庆幸:真可谓无谓杂陈,说不清道不明。
“运气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