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了没,媚夫人转了性,如今不但不采补,反而会倒贴。”
“屁话,那样的话她自己还能不知道。分明是她的功法出了问题,得高人指点,不得不用这个法子求生。”
“不会吧,我看她情形越来越糟啊!”
“不懂了吧!仙人功法,你能知道多少。”
“这倒也是,不过……你说的高人是谁?”
“还能是谁,穆家寨的那个少年呗!媚夫人的变化,就是从他那里开始。”
“不会吧,他才多点大!”
“不懂了吧!人家总归是仙人,你能知道多少。”
“这倒也是,话说……媚夫人如果要治病,为什么不来找我?”
“……不会吧!那可是五六十岁的人,这你都干!”
“不懂了吧,人家可是仙人,别说没有损伤,就算是采补,我也心甘情愿啊!”
“……那你干吗不去自荐……”
“自荐?没准儿还真行……”
没过多久,从媚夫人的铺子里扔出来一条大汉,满头满脸是血,一路惨嚎夺路而逃。五六个“伙计”紧追不舍,手里拎着棍棒药铲等各式各样的武器,没头没脑地朝大汉身上招呼。
媚夫人顶着已显灰白的头发,浑身颤抖地尖声大叫:“打,给我打死他!不,给我打残了他,打到他做不成男人!”
…
…
几天后,不知不觉中,穆家寨的门口变得热闹起来。不少人以这样那样的名义来到这里,纷纷借着话头与那位始终安坐的少年套近乎。言语中不乏仰慕渴望之意,仿佛他不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而是某位修道有成的大能。
对这种情形,少年开始时有些迷惑,后来见来人多少都会买些东西作为叩门之资,也就听之任之了。至於那些有意无意、隐隐约约、明里暗里提到的“破解反补之法”,他的态度很是暧昧,即不否认也不承认,通常只是笑笑就不再说话,任凭众人去猜想。
正所谓越是模糊,越是容易引人猜想,猜得越多就越是想知道。三番几次下来,众人没能从少年嘴里套出一句口风,穆家寨的生意却好了不少。人们纷纷猜测,说是经穆家寨加工的材料具备一种神奇的疗效,比如……
“知道吗,此人实际上不是看上去那么年轻,而是穆家寨的一位祖上。不然的话,穆图能对他那么尊敬!人家是仙人,看不出年龄而已。”
“不止这样,我听说,那些药石材料都是经他指点炼制,能够让男人……女人……你懂的。”
说话的人一本正经,还由不得你不相信。当然修士多数是不信的,可又没有哪个修士会站出来指证这些纯粹是胡说八道,那些药石不过是些普通的防毒健体之物,哪有那么神奇。
再说了,就算有人站出来说,谁信啊!
反正事实在那儿摆着,穆图对待十三郎如同上宾;媚夫人身居上位,且是小有名声的“高阶修士”,面对这么多有伤身份的谣传,自己都不敢吱声;再加上周围的邻居说,她曾对这名少年曾经多次纠缠试探,最终共入密室如何如何……
总而言之,这事就这么着了,谁都没办法扭转。
…
…
渐渐地,穆家寨的铺子变成街道上的一个人流集聚之地;来往的人们看到此种情形,更加要赶来看一看,一波接一波,有了火爆起来的迹象。
事实上, 穆家寨出售的东西还真是有用。别的不说,不管修士还是炼体之人,身上备点毒物或则防毒之物,难说什么时候会有些用处。反正东西也不贵,哪怕是凑个热闹,听上几句越传越玄乎的流言,也不枉来此一遭不是。
对这种情形,穆元朗等人兴奋不已;他们吃够了穷的苦,只要有生意做,哪管它是如何发生。对那个可笑又可气的传闻,这些年轻人开始还颇为好奇,纷纷向穆图打听因由。时间一长,大伙忙着照顾生意,很快将之抛诸脑后。穆元朗这时也变得机灵起来,见十三郎自己都不在意,在与几个好事的家伙商量后,索性将那个故事添油加醋地加工一番,传得越发玄奇。
这事真没地方说理,明明传闻越来越不靠谱,但就是架不住别人爱听。陌生人、好奇的人、有心人再加上自己人,各色人等纷纷上阵;结果时间过去了大半个月,这个话题非但没有冷却,反倒越来越热。
老实的穆大叔对此很不理解,特意跑去问十三郎,结果得到一个令他回味无穷的答案。
“这就是炒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