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人不难,但也不算容易,原因有点可笑,许配居然走错路。
他要掩饰修士身份,着急忙慌带着羽公子赶往城内,结果到处寻不着造孽的人;直到公子羽挣扎着提醒他,两人重新回到河边,延着河边行出不远,一头撞见正主儿。
事实上,那两名青年根本没有入城,只在周围略转了转便又返回河边,正在勘查战场。
用勘查或许并不合适,时间过了这么久,来来往往经过这么多人,战场早已剩不下什么;对这些现在才赶到的修士来说,瞻仰才是主要目的。
大能作战,战场之惨烈狼借可以想象;然而对低阶修士而言,看看狼借也是件有意思的事,震撼固然震撼,心里多少能jī发些念想;若能从中看出什么,领悟一二,便是终身都难以遇求的造化。正可谓宁错不肯放过,了不起白跑一趟耽误点功夫,又能算得了什么。
修行修行,原本就有个“行”字,岂能不多走一走,看一看。
想归想,真正面对的时候,情况又变成两样。化神修士神通固然惊人,周围却没有留下太多痕迹;原因很简单,先是水流冲击,之后冥河现世,哪一种都超越了普通人想象极限,若只从现场所余下的残痕看,根本看不出所以然一,
正因为如此,来的修士虽然不少,真正留在战场的却不多;人们看过后的举动极为一致,面上感慨内心失望,要么马上打道回府,要么赶往城内寻找别的机缘,又或者干脆听听故事,感慨再增感慨,也算增长见识。
原本公子羽也是这么想”直到他忽然意识到,对方能够如此轻松制服自己,又怎会相信那些道听途说九成九都是废话的流言。境界不同所思所见自然不一样,他们多半仍留在战场上,凭自己的本事判断。
见到人是好事,同时也是坏事公子羽正奇怪为何自己仍能保持清醒,结果在看到两人的那一刻,他马上就明白了过来,内心苦涩,恨不得大哭一场。
“来啦。”白衣青年热情打着招呼,仿佛多年老友。
“怎么才来,本帅以为你死了。”锦衣青年心情不太好开口便是嘲讽。
“这人不简单,哪有那么容易死。”白衣青年说道。
“本帅面前,谁有资格说不简单?”锦衣青年不屑。
“开始怎么不这么讲?”白衣青年揭他的底。
“本帅想看看你的本事,不行?”欲盖弥彰,锦衣青年神情略显羞恼,冷笑着望向公子羽。
“不找别人先试试?”
“我倒是想啊,这不是不方便露面吗!”公子羽在心里叫苦,泪流不止。此时他才明白之前这家伙说本少的时候吐字不太清楚,原来是自称为“帅。”而不是“少”。望着两人一副预料之中的表情公子羽极度怀疑,假如坚持不来,那两个家伙依旧会送上门,主动为自己除禁。
“估计不太方便,依我看,此人多半和你一样,没人缘。”白衣青年讲出羽公子的心里话,把他吓得不轻。
“本帅怎么会没人缘!”锦衣青年大声反驳,抬手一招便将羽公子从许配怀里夺了去,往地上一丢。
“本公子怎么会没人缘”公子羽也想反驳可惜出不了声。
最可怜的是许配,连开口的机会都没有,也根本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又一次与那两名青年面对,许配觉得脑子空荡荡的,对方的目光好似能穿透虚空,一直看到自己的心里去。
於是乎许配马上做出他最擅长,也是最为明智的决定:闭嘴。
“这位兄台不错。”白衣青年适时赞美,许配精神一振,心里暖呼呼的。
老实人有老实人的好,碰到这些人精鬼怪,许配老老实实垂手竖立,充分表现出一名舍生全义的同伙本分。
“呵呵,好人都是你来做,有意思么?”锦衣青年大忿,锥子一样的目光又让许配抖三抖。
“先救人吧,时间长了不好。”白衣青年比锦衣青年好相处多了,说出的话更伤人:“这位¨本就不太聪明,万一被你弄傻掉,耽误事儿。”
“弄傻我吧!本公子不活了!”羽公子内心大声疾呼,恨不得扑上去和他们拚命。
救人很简单,锦衣青年拍手即为公子羽解除禁制,轻蔑说道:“一个小骗子,用得着这么折腾;想问什么,直接抓过来不行吗?”
没有留难,表明的是不在乎,公子羽没跑也没动,虽然他不认为自己情况会改善多少,且并非一定不能逃脱。
“不是每个人都可以用刑,比如他这样的,得从其最强处着手。他不止你说的那样一,”
白衣青年顺手在公子羽身上一划,多出一枚玉坠,笑道:“自己瞧瞧,这是啥?”
“我靠!还是个贼!”锦衣青年吃了一惊,伸手想夺却扑了个空,怒道:“你干吗?”
堂堂美帅,自负化神之下第一人,被一个小贼顺走随身佩戴的东西一,东西事小,丢不起那个脸,真丢不起。
“不干吗。
”白衣青年自顾将玉坠戴好,说道:“你干吗?”
“我的!”锦衣青年指着他,指着玉坠,居然忘了自称一,尊称。
“找他要去。”白衣青年朝回复正常的公子羽示意。
“我,一本公¨”对着美帅寒光四射的眼,公子羽直想哭。
“你的戏演得不错。可惜了,有兴趣有经验有天赋,缺点也很明显,干这行没前途。”
接二连三打击后,白衣青年开始谈正事,说道:“介绍一下·鄙人姓萧,这位姓曾,别号美帅·你应该听过。”
旁边许配又是一机灵,惊骇目光看向美帅;巨魔美帅啊!但凡有点见识的蛮荒修士,谁没见过,喔·谁没听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