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晚上黄欣然没有回寝室,也是常事,她有男朋友,常常不归寝的。
早上陆眠一边给徐沉打电话,一边匆匆走出寝室门。
“马上就要登机了。”徐沉富有磁性的声音传来,混杂着机场广播:“想我啊?”
她想得昨晚都失眠了,一点看了一下手机时间,到三点又看了一下,长夜漫漫,她恨不能立刻天亮。
“我现在也出门了,来借机,时间正好。”陆眠锁好了寝室门,朝着走廊走去。
“不要,机场好多人,你个子这么矮,根本看不到。”那边徐沉柔声说道:“我来学校找你。”
每次King出战归来,机场都会挤满数以万计的迷妹,场面颇为壮观。
“你不用管我,随队走就好啦。”陆眠只想在人群中远远看他一眼:“记不记得以前我有说过,要当你的迷妹,老公荣耀归来,怎么能不来借机呢?”
“嗯?刚刚叫什么?”徐沉的声音突然扬了扬:“再叫一遍。”
陆眠脸刷地一下红了,叫老公完全和叶蓝一天到晚挂在嘴边的那个“老公”是一个性质没有别的意思啊!
“迷妹们都是这么喊的嘛。”她小声说道:“好啦挂了。”不等徐沉反应她匆匆挂掉了电话。
陆眠走出寝室,她又收到了徐沉发来的一条短信:“别来出站口,直接坐公交在倒数第三个站下车,在那儿等我。”
陆眠笑了笑,回了一个:“好。”
走在出校门的一条必经的幽暗小林路边上,遇到了黄欣然,以及她男友,同计算机专业的一个人高马大的学长。
陆眠立刻停下了脚步,防备地看着他们,黄欣然一见陆眠过来,立刻扯了扯她男友的衣袖示意,那个学长斜着眼睛瞅了陆眠一眼,然后扔掉了手里的烟头,朝着陆眠走了过来,陆眠立刻下意识往后退了退。
那个学长理着一个小平头,有些微胖所以看上去很是健硕,他对陆眠喊了一嗓子:“听说你经常欺负我们家欣然啊?”他的嗓门很粗,颇有震慑力。
“你这样跟他说的?”陆眠不可置信地看向黄欣然:“我欺负你了?”
黄欣然表情有些不自在,手搓了搓衣角然后甩开,索性走上来说道:“你诬陷我偷你的代码。”
“诬陷?”陆眠的确是没有遇到这么不要脸的人,冷声说道:“真的是无辜的话,可以等我汇报学院之后,你自己去申辩,孰是孰非,现在你把我堵在这里也说不清楚,浪费时间。”她还赶着要去接机,没空和他们耗。
“清者自清,怕你啊!”那个学长重重地闷哼了一声,黄欣然走过来掐了他一把,他立刻说道:“不行,这件事不能闹到学院,就算你不要脸,我们家欣然还要脸面呢!”
陆眠冷笑了一声,反问黄欣然:“你真要脸啊?”
黄欣然脸红了红,然后气急败坏地说道:“陆眠,你为什么非要和我过不去?放过我不行吗?”
“不行。”陆眠很无语,不想再理会他们,径直朝着前方走去。
黄欣然又推了她男友一把,那学长立刻走过来抓住了陆眠的手臂衣服,她个子本来就小,让他这样一带,一个趔趄差点绊倒。
“你想干什么!”陆眠用力挣脱:“这里是学校,还想动手吗?”
“我说了,这件事不准上报,不然我不会放过你。”那学长死死拽住陆眠的衣袖,陆眠死命挣脱,结果他突然松手,随着惯性,陆眠直接搬到在路边花坛,手臂被花坛尖锐的的铁栏给划破了皮,渗出血来。
见陆眠摔倒在花坛里没起来,黄欣然有点慌了,但她还是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说道:“今天只是给你一个小小的教训,如果你真的敢去打小报告,我不会放过你的,陆眠,与人为善就是给自己行方便,别到毕业了,大家都闹得不好看。”说完她转身就走,那学长跟在她身后一起离开。
陆眠费力地从花坛里爬起来,从包里掏出纸巾抆了抆手上的破皮伤,没什么大碍,按了一会儿就不流血了,拍了拍身上的泥土,想着要不要回去换一件衣裳,不过幸而她今天穿的是一件深色的羽绒服,拍了拍之后,并没有特别明显的灰尘迹象,看了一下时间,索性直接朝着校门口走去,来不及再回去拾掇,徐沉的飞机最多一个小时就能到,而学校过去至少也要五十分钟。
可是陆眠没有算准,这个时间点,上班的高峰期,塞车啊!
这一路走了将近两个小时,路上刷微博,迷妹们已经发了不少Eric出机场时候的照片,在她以为徐沉肯定早离开的时候,公交终於拖拖拉拉地到站了。
陆眠下车,这里已经近郊,方圆百米内没有人影…
就在她泄气地踢开了脚下的一个小石子,身后一双手突然抓住她的衣领,直接将她拽到了公交站牌后面,陆眠还没看清什么情况,他俯身,灼热的唇就已经将她的呼吸封住。
“唔。”陆眠轻哼了一声,一边回应他的热情,一边还囫囵地要说话:“你还在等…唔,等我啊?”
“不然呢?”徐沉移开唇,挨着亲吻她的额头,眼角,鼻心…
他在这荒无人烟的公交站等了她一个小时啊!
“让我看看,长变没有。”徐沉松开她,退后几步皱着眉头认真地打量了起来。
“一个星期而已,变什么啊!”陆眠笑着别过身去。
“走吧。”徐沉牵起了她的手。
“去哪啊?”
“今天跟队长请了假,一整天都是你的。”徐沉戳了戳她的额头:“想去哪都行。”就在这时候,徐沉感觉到了什么,看了看自己的手指尖,捏了捏,上面惨烈着一点浅淡的血迹。他立刻抓起了陆眠的手掀开衣袖,看到了她手腕上被挂破皮的伤口。
“怎么回事?”他眉头皱了起来。
本来这事儿陆眠不想说的,但是他就站在这里,关切地看着她…她心里突然一酸,眼圈一红,直接一头栽进了他的怀里:“被欺负了。”
徐沉将车开到一家药店门口,下车去买了消毒水和云南白药和纱布回来。
陆眠乖乖面对他坐着,任由他拽着她的手腕,用棉签沾了消毒水,然后一圈一圈地抆在伤口周围,凉丝丝的感觉蔓延开来,陆眠想到很多年前,他和张田洋打架,放学后她买了药也是这样给他处理伤口。
他们两个,似乎触及到同样的回忆了。
“痛…”陆眠“嘶”了一声,下意识地抽了抽手,徐沉扔掉棉签,皱着眉头看着她手腕上的上:“这样不行,得去医院打破伤风针。”
“没那么严重吧?”陆眠抬头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