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2 / 2)

陆眠绕到了病床对面,远远地,眼神定定地看着傅南钧。

“怎么了,脸色这么差,下午去见谁了?”傅南钧的语调依旧和缓,不急不慢。

“一个朋友。”陆眠冷声回答:“你猜他跟我说什么?”

傅南钧嘴角扬了扬,背靠在了椅子上,保持着优雅的风度:“让我来猜一猜,是不是给你讲了一个农夫与蛇的故事?”

陆眠面无表情看着他,不说话。

“我是生意人。”傅南钧看着陆眠,徐徐说道:“有钱为什么不赚?”

“那你现在,还在这里做什么?”陆眠冷冷看着他:“我爸醒过来也不会愿意看到你。”

“我不是来看老头子的。”傅南钧冷笑了一声,目光含着深意看向陆眠:“我是来陪你的。”

他这话说得暧昧,陆眠自然听得出其中的意味,现在她只觉得恶心反胃,而陆时勋的血压仪也显示,他的血压又升高了几个点。

“你走吧。”陆眠慌乱地俯下身安抚着陆时勋,同时对傅南钧下了逐客令。

“陆眠,不要急,咱们之间,还有事没说完。”傅南钧神情淡然,似笑非笑地看着陆眠:“你爸公司的股票,的确是我买入,但是这些我可以把它们全部还给你爸,或者是你,还能帮陆氏顺利度过这次危机。”他摊了摊手:“陆氏本来也是属於你的。”

陆氏集团,是她父亲一生的心血,是他父亲赤手空拳打下来的江山,她从来没有想过要继承他的产业或是怎么样,但是也绝不甘心就这样拱手让人。

“你想怎么样?”陆眠紧咬着下唇看向他,正如他所说,他是生意人,所有的一切,都不可能没有代价。

“明晚,LPL总决赛,我投资的FG战队,我要让他们取得最高积分,保送进入世界赛。”傅南钧的眼睛,宛如黑夜里潜伏的野兽,发出狂野的凶光:“恰好,你和Eric关系不错,明白我的意思吗?”

“不可能。”陆眠一口拒绝了傅南钧的话,Eric绝对不可能故意输掉比赛,她也不会让他这样做,绝不可能。

傅南钧摇了摇头:“陆眠,你没有明白我的意思,故意输掉比赛是不可能的,我只需要你现在跟他提分手,然后来我的身边。”他盯着陆眠苍白的脸颊,心里升起了一股怜悯之意,无奈地叹息了一声:“眠眠,想想吧,陆氏集团,上百亿的资产,你父亲毕生的心血,只换两个字而已,跟他说分手,你还是陆氏的小公主,陆时勋,还是原来的陆时勋,我会送他去国外,接受最好的治疗,让他恢复如初。”

他走到陆眠身后,伸手亲昵地环住了她,陆眠身形一僵,正要推开他,傅南钧已经从她的包里,摸出了手机。

陆眠的心,一片冰凉,眼泪顷刻决堤…

傅南钧早已经拿捏住了她的软肋,就算陆氏集团打动不了她,但是她的父亲,她不能不考虑,傅南钧…是可以帮到她的人…

陆眠哭得背影一抽一抽的,傅南钧心疼地拿纸巾给她抆眼泪,无奈地摇头:“你这样难受,我也难受,不哭了好不好?你现在还小,等以后就会明白,爱情在我们漫长的生命长河里,只是很小的一件事。”

“他不会…”陆眠抽泣着,哭得像个孩子:“他不会…比赛是最重要的…”她语无伦次已经说不清楚。

“他会不会被影响,是他的事,你说不说,又是另外一回事。”傅南钧在她耳边循循善诱,就像个温柔的兄长,说的话却是让人毛骨悚然:“很少有男人,让我这样嫉妒,那个Eric啊,我真的恨不得,立刻让他下地狱。”

要怎样毁掉一个骄傲的男人,傅南钧想着…无非就是抢了他的女人,再掐灭他的梦想。

傅南钧已经替陆眠抆干了眼泪,柔声道:“乖,别哭了,不要让Eric听出什么来,不然我可不会兑现诺言哦!”

陆眠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平复激动的情绪。

傅南钧已经将电话拨通,递到了陆眠的手里。

很快,电话接通了。

“眠眠,明天比赛。”徐沉的声音率先传了过来:“想好哦,真的不过来?”

陆眠深长地呼吸着,鼻尖很红,张了张嘴,话梗在喉咙里,却怎么也说不出来。

“跟我闹脾气呢?”徐沉自顾自地说着,语气里满是宠溺:“我就说,哪有这么识大体的女人,你这臭丫头,骨子里小气的很…”

“丫头,这次比赛后我会好好补偿你的,让我想想,你这么贪吃,请你吃肉好不好?”徐沉轻轻一笑,似乎说着还上瘾了:“请你吃Eric好不好?”

“丫头,不说话我真的生气了。”

“徐沉…”陆眠艰难地叫出了他的名字,听到她声音不对劲,徐沉立刻换了一副腔调:“出什么事了?”

“我们…”陆眠用尽毕生的力气,也没有办法对他说出那两个字,她尽可能地让自己冷静下来:“我们…”

然而就在这时候,陆眠突然感觉,一双手握住了她的手,她惊讶地低头,看到陆时勋的手,紧紧抓住了她的手指头,他的眼睛紧闭着,血压在不断地升高…

他握得那样用力,那是来自父亲的力量…

“丫头。”电话那端徐沉有些急躁地问道:“怎么了?”

“明天的比赛,好好打,我会在直播平台看你的。”陆眠强忍住喉咙里的哽咽,说道:“好好打,我的Eric是要成为世界冠军的男人啊!”

徐沉松了一口气,继而说道:“死丫头,我可记住这次了,等比赛完,看我不修理你。”

“Eric,我是多么幸运…”她流着泪,喃喃道:“有你啊!”

“现在知道了,哼。”

“早点休息。”

“嗯。”徐沉那边闷闷地应了一声,挂掉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