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论是夏飘飘，还是远古上人，其实都已经成为了徐则林无法斩断的一份羁绊……

无论哪一个，他都不愿意去伤害。但是，爱情总是自私的，特别他爱的那个人又是一个绝对的妒妇，眼里容不下一粒沙子。

……

参观普宁寺的人很多。香火异常的旺盛，有点烟熏火燎的世俗气儿。而且，不知道是不是香火实在太旺，空气中总有股子焦糊味儿，让人觉得不像是佛门清净之地。

倒是小布达拉宫给人的感觉还不错。天罡殿的小院子，别人都进去参拜进香，他们两人却一反常态的坐在外面，安静的看着熙熙攘攘的众生，看着他们不断的进进出出、忙忙碌碌。

低矮的殿堂，朴素的石阶。空气极为安静，只能听见余音袅袅的钟声和压低了的说话声。这里有一种清净肃穆的感觉，能让人焦躁的内心变得平静下来，就好像真的超脱和昇华了一样。

来这里游玩的，有几个兴奋不已的大学生，有一对刚进入热恋期不久的情侣，有几个结伴前来的老妇人，还有一位肚子大到看不到脚面的「成功人士」……

徐则林心里忽然就乐了

他觉得这个世界突然变得很有趣。实在是太有趣了

随地吐痰姐刚刚把翻越护栏哥骂了一顿，批评他这人素质实在太低。小情侣因为吃不吃川菜的问题闹起了别扭，谁也不肯让步半分。成功人士想要求得一个护身符，给自己换一个好一点的运气。

这才是小众的人生，这才是既无聊，却又非常真实的人生。

远古上人并没有笑，脸色反而绷得更紧。她知道夏飘飘看到这样的情形也会笑，而且还是那种会意的微笑。可是，她只知道夏飘飘会这样反应，却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做出这样的反应。

这就像是几代人之间的代沟。就像父母知道孩子会做一些事情，却不知道他们是在什么样子的思想下，为什么去做的那些事情。就像七零后对八零后的不解，就像八零后对九零后的不明所以……

我们见到的总是一些很片面的东西，这些东西在不断的影响着我们的思维和判断。可是，即便我们有一天见到了事情的全部，只要不是亲身经历过的，也很难以理解，甚至根本没有发言权。

……

极目远眺，有一处小山坡，两只梅花鹿正在那里悠然的吃草。湖面上，几个古朴的画舫正在飘荡，波光粼粼，荷叶田田。

想当年，那些从大漠风沙中走出来的蒙古亲王们来到这里，看到是不是就是这样一片繁华江南水乡。高大的松木，漫山的荒草，盘山的道路，雄伟与秀丽，让人忍不住感慨起来。

「你说，人类这许多年来，真的是在不断的进步吗？」徐则林突然转头，毫无征兆的向远古上人问到。

远古上人一愣，神色中有那么一瞬间的慌乱。然而，她很快就镇定了下来，努力的做出了一个疑惑不解的表情。

「行了行了~你也不用掩饰了我早就知道是你了我就是想问问你，人类这么多年传承下来，真的是在不断的进步吗？」徐则林把脸偏向另一个方向，看着安然吃草的梅花鹿出神。

远古上人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一脸惊诧的问道：「你是怎么发现的？什么时候发现的？我好像没有露出什么马脚来这根本不可能你不可能看出区别我们的区别来」

是啊，她几乎一直都在模仿夏飘飘的言行。就算偶尔有那么一点不同，也不至於这么快就被发现吧。

徐则林很随意的敲了敲她的脑袋，就好像平日对待夏飘飘那样：「你们果然是同一个灵魂就连傻乎乎的样子都一样的可爱不过，你要知道，她很爱我，而且这份爱已经持续了十年」

远古上人依旧不解：「你是察觉到我和你在一起的时候兴致不高对吗？可是，你怎么能肯定我不是她？难道就不能是心情不好的原因？你怎么会那么肯定换了一个人？」

徐则林依旧看着她，却笑而不答。不同就是不同，就算是再相似，也总有发现的那一天。偶尔的不同还可以当做闹脾气，多次的不同就可以很明确的说明问题。而且夏飘飘不是一个喜欢使小性子的女孩。

「我很感谢你给了她自由，并且一直觉得是我们亏欠了你。可是，那些曾经的过往是她的记忆，并不是你的那些爱恨情仇是她的感情，而不是你的我和她的孩子，也不是你的……」

徐则林的笑意并没有收敛，似乎一点也不担心远古上人恼羞成怒。

「她只是我的一部分，我们两个本来是同一个人，为什么你这么在意她，却完全无视我？」远古上人追问。

就算再聪明的女人，只要陷入了爱情之中，都是一样的呆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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