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父朝他们吼:“你们都不打电话,我来打……都是些啥子样的人哦,人老了不中用了,就连路上碰到个人有啥事嘛也要搭个手啊,没想到人家愣是看的过眼(方言:狠心的意思)哦……老婆子啊,我们真是造孽哟……”
梓箐没理会父子两在那里彼此埋怨和含沙射影地叱责,而是摸了摸雷成的脑袋,柔柔笑着,牵了他的手往洗漱间走去,就好像这房间里一切乱七八糟的事情跟她半毛钱关系都没有一样。
现实也的确如此,他们只是将原主当作提款机,当作工具,当作佣人,何曾真正把她当家人了?对原主当面一套,亲热的很,背着就跟街坊邻居说这个二婚的还带了个拖油瓶的媳妇是多么不堪……
既然现在认清了现实,梓箐是连虚与委蛇的心思都没有了。
梓箐不是原主,不会因为对方说了一句“没想到你竟是这样的女人”“没想到你竟是这般歹毒心肠”“没想到……”就妥协,就去改变自己。
总之,一旦不如他们意了,就会用这句话来激原主。
生怕别人对她有闲言碎语,生怕别人不喜欢自己,总想获得别人的好感,就越是努力讨好对方。结果人家就掐中她这点软肋,给他们好处就说你好,若是哪点没做到就开始阴阳怪气的…
说实话,真没那个必要。
其实别人对自己的认同与否, 真没自己想象中那般重要。
有句话说的对,“如果有人说你变了,那是因为你没有按照他们的意愿去生活……”
梓箐低头对雷成说:“我们去把脸脸洗干净,然后告诉妈妈这两天成成在家里都做了些什么,乖不乖……”
雷成嘟着嘴,“妈妈,成成乖……”
梓箐将雷成推进卫生间,打开花洒,说:“瞧,成成身上都汗臭了,好脏脏哦,成成洗澡澡好不好?”
雷成便用黑亮的大眼睛望着梓箐,“要妈妈……”
“唔,”梓箐点了点他的小鼻子,“成成现在是男子汉了,记得以前妈妈怎么告诉成成的吗?男女有别,成成是男生,妈妈是女生,所以成成要自己洗澡哦。喏,成成先洗,妈妈去拿睡衣好不好……”
梓箐见瞥眼见那一家三口还在那里乱作一团,视线一抬,落到沙发上的一个黑皮包上,心中一动,那是雷明的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