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梁氏在两个大丫鬟的搀扶下走进院子,她原本是要等着喝媳妇茶的时候再好好给这个“不懂事”的新媳妇上一课,她让丫鬟已经找好借口身体不适躺在床上,想把新妇在堂屋里凉一晾的,不料人家压根就没去堂屋敬茶,而是到厨房给雷府的下人们立规矩来了。
女人奋斗一辈子,媳妇熬成婆,最享受的可不就是成为婆婆的那一天么。就可以将自己当媳妇的艰辛苦楚再加倍地加诸在媳妇身上以获得慰籍和成就感。可是她还没享受到呢,这个媳妇反倒是一来就要架空自己家主婆的地位,这还怎么得了?!
梓箐侧过身向梁氏行了屈膝礼,“婆母,这几个奴才着实嚣张的很。现在辰时已过,竟然连主子的早饭都没有备好,还留着他们何用,应当家法处置然后遣出府去!”
咚——
“哼,放肆——”梁氏用吊睛三角眼恶狠狠盯着梓箐,“这个家是你做主还是我做主,难道你娘没有教你为人媳为人妻的本份吗?”
梓箐站直了身体,神情淡漠地扫视一圈,“我是你们雷家三媒六娉八台大轿迎娶进门的雷家少夫人,便是这个家的主子,主子对奴才做法不当不合理地方进行批评教育,难道这也有错吗?为人媳的本份便是帮助婆母主持中馈,让老人颐养天年。为人妻的本份便是支撑家宅,给丈夫一个稳固的后方。”
“没想到婆母现在不仅不责问这些奴才为何玩忽职守嚣张跋扈,反而诘问媳妇谁做主。如此也好,我宣布从现在开始,雷家上下一切都是我夏青做主,明天上午各房管事都必须将所管帐册一并交与我处,若有不从者,便直接视为不听从主子命令,从名册上除名!”
“你你,你——”梁氏登时气的身体发抖,手指着梓箐,你了半天都没说出一句话来。
梓箐视线轻飘飘地从梁氏身上扫过,“一个个像木头人杵着干什么?没看到老夫人身体不适需要回房好生休养吗?”
“夏青,你休得张狂,这是雷府,可不是你姓夏的地盘。你凭什么一来就……”
梓箐目光锐利地瞥向许婆子,喝令,“掌嘴, 真是犯贱,给了你一次又一次机会,竟是如此不知悔改,乱嚼舌根子,给我剪了她舌头,拔掉牙齿,以儆效尤!”
众人愣了一下,就连雨馨雨荷也神情惊惧地看着梓箐。
梓箐冷哼一声,没人动,自己来!
身形一动,从厨房拿了一把菜刀出来,伸手扣住许婆子下颚,强迫仰头,刀锋在嘴里搅动一通,顿时血沫子从嘴角喷涌而出。而后反手提起刀背,当当当,将一口糟牙敲掉。
扬手一推,许婆子肥硕的身躯踉跄向后数步,跌坐在地,发出呜呜的痛苦嚎叫。
梓箐就像是看到原主曾经在那个偏僻的破败院子里,被这些奴才折辱的场景。从身体深处传来一阵舒爽和愉悦之感,其实原主也想要报复和反抗,只可惜她身就一个弱女子,手无缚鸡之力,随便两个丫鬟都能制住她。
可见男人欣赏的“弱柳扶风”并不是真正的“美”,一切都依靠男人,看男人脸色吃饭行事,终究不可靠滴,终究要靠自己的实力才会获得真正的踏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