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妮霞哇的一声大哭起来,双手捂着嘴,从人群中冲上来,扑在丈夫身上,痛哭地喊叫着“威利你怎么样啊…天哪,她怎么能这样对你…”双手慌乱地在挥舞着,一幅茫然无措的样子。
珍妮霞抬头望着梓箐,嘶声力竭地叫喊着:“玛丽,你奉了吗?你怎么能这样对他?啊?玛丽,你变了,你真的变了,你变得太让人可怕了……”
她的哭喊宣告着她与玛丽的友谊彻底决裂。
其实在梓箐看来,她和原主的友谊在昨天被众人围攻扔出他们的店外时,就已经彻底崩了。
刚才,如果她没记错的话,在那些人对霍达斯以及凯文的声讨和谩骂中,她也没少出一份力。只不过她和其她几个女人要表现的含蓄一些,她们围在安娜身边,表示出极大的同情和关爱,并时不时流露出对凯文龌龊卑劣低贱行径的深恶痛绝,在面对霍达斯的诘问时她们甚至连想都没想过去寻求真正的真相或者问问丽丝事情究竟是不是那么回事……
她们一致武断的决绝的认为,丽丝受到的伤害太大太深,她们不能再在她的伤口上撒盐,甚至也和安娜一样,杜绝任何人在丽丝面前再提起那件肮胀的事。
她们不需要真相,她们只相信自己愿意相信的,可以让她们圣洁的光辉继续普照着这个可怜的孩子,可以继续肆意宣泄自己的愤怒,去辱骂责打别人……
所以此时珍妮霞这时吼出的这一番决绝的宣誓般的话语根本没有动摇梓箐的心情。
不明真相,却强行将自己的意愿当作真相,然后用更加卑劣手段去扞卫的人,比那些真正的凶徒更可恶更恐怖。
因为他们自以为自己是凌驾在律法之上的道德高度,俯视睥睨众生的态度,所有人的言行都要经过她的审核和拷问一样。
梓箐神情冰冷,气势凌厉,朗声说道:“你们这些人,口口声声说‘看着曾经邻居一场朋友一场相识一场的份上,大度的都不跟我们计较’,我倒要问问,你们凭什么跟我们计较?又在跟我们计较什么?我们是杀了你父母还是欺了你们妻儿?折辱殴打我的儿子便是你们对我们的宽宏大量和仁慈……”
“竟然做出那种事情来,你们一家人都让人恶心……”
梓箐眼睛倏地盯向说话的人, 身形一动,一把扣住对方的衣脖子往前一带,拉到前方空地上,厉声喝问:“詹妮弗,你倒是跟我说说,谁做出什么事情来让你恶心了?别人一家人吃喝拉撒睡上班工作生活就让你恶心了吗?你今天要是不跟我说出个所以然,我便告你污蔑诽谤罪,绝不会与你善罢甘休!”
詹妮弗是一个中年女人,平常跟玛丽关系还可以,碰到都会善意打声招呼。
她大概是被玛丽这凶悍气势吓到了,嘴唇嗫嚅着,手抓着梓箐的手想要将自己衣服从对方手里扯出来。
“玛丽,够了,都说了这不关你的事,我们也没想为难你们,只是你们以后好自为之,不要再在我们面前……”一个黝黑汉子挺着胸口站出来,指着梓箐义正言辞地说道。
“玛丽,我们都很理解你现在的心情,可是,看在丽丝的份上,不要再闹了。她那么小,那么善良柔弱,却承受了那么大的痛苦,你觉得这对她公平吗?这或许是她人生一辈子的伤痕。就算我们大家求求你和你儿子了,不要再继续折腾下去了,放过可怜的丽丝,放过他们一家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