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湛抬手,轻点了下小姑娘额头,“它就会告诉你,你现在整个人都处於一种心跳加快、呼吸急促甚至掌心潮湿、浑身发热的兴奋状态。”
唐染对没有接触过的陌生领域的知识永远有一种没尽头的求知欲。平常很少有人会和她聊天,更不会像骆湛这样耐心地给她解释那些她好奇的问题。
所以从骆湛开口,她好像就把前面所有的不愉快全忘记了,一心听着他说话。
听完以后,唐染好奇地问:“你也会有这种状态吗?”
骆湛意外地望向小姑娘:“为什么问我?”
“因为,你好像对它很了解。”
“我不会。”
“嗯?”唐染茫然,“为什么?”
“……”
骆湛想了想,懒洋洋地垂下眼笑:“大概是骆家遗传?我和骆修都没有过这种情绪阶段。这种激素被刺激分泌是需求自身对外界的反应达到一定阈值的——你可以理解为,我们的生长环境使得我们达到足够程度的阈值下限要比其他人高很多,很难获得足够的刺激——会让绝大多数人有脸红心跳反应的外界刺激对我们来说并不足够,所以我们很难产生兴奋情绪。”
唐染想了想,点头之后又摇头,认真纠正:“大家都说骆修性格很温和的,和你不……”小姑娘说到这里顿住。
然而已经晚了。
骆湛轻眯起眼,扶着楼梯扶手慢慢躬了躬身,语气危险地问:“和我怎么了,小姑娘?”
唐染低下头去,摆出绝不开口的严肃表情。
骆湛好气又好笑地抬手,揉乱了她的长发:“我对你还不温和?我所有的温和都给你一个人了,小白眼狼。”
“……”
唐染仍抿着嘴没说话,但长发下的脸颊已经慢慢透上一点嫣色。
她数着自己乱了几拍的心跳,感受着掌心微微潮热的感觉,有些新奇又跳脱——
这就是骆湛说的外界刺激下大脑做出的反应吗?
那这种感觉,果然好像还不错。
骆湛垂回手:“不过你可别被骆修骗了,他比我更难对外界刺激产生情绪回馈——那人也只有看起来温温和和了,按他心里冷漠程度来算,大概是个成精的冰山的级别。”
唐染呆了呆,仰起脸:“为什么会这样?”
骆湛眼底情绪凉下来。
须臾后,他轻嗤了声:“骆家的狗屁精英教育。孩子从生下来12个月后必须离开亲生父母,直到7岁以前不能进行密切接触。这样可以完全戒断幼童时期的依赖心理,并且利用这个阶段,通过专业培训人士将孩子还在波动期的智力开发到最大限度。”
唐染听得呆在原地:“可是这样不像是在养小孩。”
骆湛低下眼,轻嘲:“是啊,像不像养蛊。”
“……”
唐染不知道养蛊的意思,但她直觉那不是个什么好的词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