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川看向了夜空,
不只是他,这一刻所有的人都看向了夜空。他们不再有丝毫慌乱…
圆月高悬的夜空中,一缕缕的金光汇聚,这些金光旋转着,纵横在夜幕中,就仿佛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漩涡,漩涡中出现了一只眼睛。
“夏皇!”定江府城外数十里上空,黑云滚滚的九首卫战车上,侯统领一身黑色战甲,单膝跪伏,众多军卫单膝跪伏,虔诚行礼。
“陛下!”
圣职司指挥使司马孙衡三位金丹处置者驾驭飞舟而行,这一刻也在飞舟上单膝跪伏行礼。
而在定江府城,所有平民,后天修士,先天高手,尽皆伏地而拜。
府衙中,李明,月舞,解语,柳南等众多护卫都五体投地叩拜。
苏晴则单膝下跪。
徐川也单膝下跪。
恭敬朝拜!
无人例外!
“夏皇…”徐川看着天空中的那只巨大金色眼瞳,心头在震颤,庞大威压在弥漫而下,宛如天塌地陷。
“示警感知,危险,危险,危险,极度危险!
“一,谦卑行礼,气运+5。”
“二,运用功力抵挡硬抗。气运-4000。”
渺小,震撼,毫无反抗之力!这就是徐川这一刻自身的感觉。
天空中的巨大金色眼瞳俯瞰下来。
这一刻…
仿佛空间凝固,时间静止。
原本疯狂咆哮的犬妖瞬间动弹不得,黑色的妖气溃散开,它的身躯扭曲着,慢慢朝着天空漂浮上去。
“不…不,让我杀了他!让我杀了他!徐川,我恨,我好恨!”犬妖哭了,泪水飘洒,它不甘,它不怕死,可它不甘!
它要杀了花剑飞,这是它答应过九夫人的!
它不怕死,可它怕九夫人出事!
它失败了,它不甘!
它好恨,好恨那徐川!
“齐州,定江府?”
夜空中仿佛有一道恢宏声音响起。
“哼。”
一声仿佛天威般的冷哼,天威不可挡!
噗。
痛哭流涕的犬妖骤然化成了血雾,骨骼,皮肤,毛发,瞬间化成齑粉,血雾飘散,连它身上的法宝匕首都化成齑粉!
一个金丹实丹境的大妖,随风消散在天地间。
魂飞魄散!
这一刻,没人惊呼,没人诧异,只有浓郁到极致的尊崇,敬仰!
那让人屏息的仰望!
大夏十九州,府城近千座,没有一个妖怪敢踏足,踏足一步,就是死!
这就是夏皇庇护的夏朝!
泱泱大夏,亿万凡俗,一人庇护!这就是夏皇!
……
齐州。州牧府。
袁芷夫人坐在房间里,坐在镜子前。神情忐忑:“他一定能得手的,一定能。”
只要花剑飞这个证人一死,以她依附在齐州牧身边的地位,御史台也不能仅凭一纸供词定她死罪。
哗。
房间突然一片静止。
一道白发身影出现。
“老爷?!”袁芷夫人惊喜看着面前的身影。
“蠢,真蠢,你竟然派一个妖怪去府城杀人?”齐州牧目光冰冷看着袁芷夫人,如同看一具屍体。
袁芷夫人被齐州牧的眼神吓住了。
妖怪?被发现了?
“他…他失手了?没事,没事的,就算是被朝廷抓住,也不会供出我…”袁芷夫人说着,突然说不出话来了,因为她的鼻子眼睛嘴巴耳朵里都流出了血水,惊恐看着齐州牧。
她从没见过齐州牧生气,可是听说,州牧生气很可怕,非常可怕,今夜她见到了。
“敢让妖怪出手杀人,你真蠢,我这齐州牧是干什么的,震慑一州,震慑谁?”齐州牧冷哼着。
他要震慑的,是妖!
他最重要的职责,就是杀妖!
在他的眼皮底下,培养一两个妖怪打手也就算了,让妖怪去府城杀人?
“你是在挑战我的底线。”齐州牧杀了九夫人,同样魂飞魄散。
就像随手杀了一只宠物。千年岁月,他身边的女人太多太多,九夫人连子嗣都没有诞下, 而且还让他厌恶…这种女人,也就一丝情分罢了。
现在…这丝情分也没了。被后者的愚蠢弄没了。
让妖怪为祸,他齐州牧不杀你,真当他是摆设?
夏皇可以容忍一个州牧强者很多事,杀朝廷命官,可以。暗中无视法度庇护一些罪人,可以。杀先天榜上的天才,付出代价也可以!
可纵容妖怪为祸?
不可以!
这是底线!夏皇的底线!州牧的底线!朝廷的底线!
如果连这底线都破了,还要你这州牧干什么?
这一夜。
齐州牧随手灭杀了袁芷夫人,走出房间,他抬起头,便看到了州牧府深邃的上空隐隐显现出了一道模糊身影。
那是一名冷酷的男子,冰冷的眼神看向齐州牧。
只看了一眼。
齐州牧已经汗流浃背,恭敬跪伏。
那虚影没说什么,转身消失不见。
齐州牧却深吸一口气,坐在那里半晌。云金鹏走了过来,恭敬的伺候在一旁。这种时候,只有他敢靠近州牧。
“房间里的屍体收拾一下,另外告诉千晓楼,这个蠢女人所有通过千晓楼查询的讯息,我买了,绝不可以泄露半点。”齐州牧声音低沉,甚至还有点急迫。
指使妖怪出手?这种事绝对不能传开,一来他齐州牧丢不起那人。二来,一旦传开,他不仅无颜面对其他十八个州牧,无颜面对朝廷…
更重要的是,他没办法给浴血奋战在边关,真正镇守一方的那几个变态……一个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