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阔嘴悠然道:“告诉你,两位都不在!”
黄皮汉怒瞪了黄阔嘴两眼,一声不响地抓起柜台上的墨笔,在悬挂於大门左首的木牌上,吃力地写了几个歪歪斜斜的草字,写完;仍然一声不响地,掷笔而去。
黄皮汉子走后没有多久,少东侯四首先从外面走了进来,黄阔嘴连忙将刚才所发生的一切向少主人禀报了一番。
侯四眉头微皱,凑近木牌一看,只见上面写的是:
日落前,城郊三柳祠候教。
——病罗汉留字——
侯四偏着头想了半天,也没想起几时听人说起江湖上有过这么一号人物。
黄阔嘴一旁插嘴道:“千面罗汉倒听人说过——。”
侯四从鼻子哼了一声,笑道:‘嘿,他配?千面罗汉身边挑经担子的恐怕也比他强呢!”
话说之间,金刚掌侯伯云走了进来。侯四又将黄阔嘴刚才说的和他爹说了一遍,同时向他爹请示道:“爹,你看怎办?”
金刚掌侯伯云沉吟了一会儿,说道:“此事实在蹊跷!既非投镖,又非寻仇,假如是江湖人物借盘川的话,又不该这副神气!喂,老黄,请你一字不漏地将来人所说之话重述一遍如何?”
黄阔嘴见老镖头的神色忽然凝重起来,心神一紧,连忙将黄皮汉子进门后和他的对话全部追述了一遍,甚至说话的语气,神色都模仿得八分相似。
金刚掌侯伯云静静听完,突然睁着一双神光充足的眼球,以一种奇异的声调向黄阔嘴反问道:“你说来人怎生说法?找年纪不太大的一个?”
黄阔嘴点点头。
金刚掌侯伯云紧接着又问道:“他还说找‘掌法很特别’的一个?”
黄阔嘴又点了一下头。
金刚掌见黄阔嘴连点两次头,脸色遽然一变。
很久,很久,侯伯云的脸色方始平复过来,他抬头朝他儿子侯四缓缓说道:“找你的!难道——”金刚掌说到此处,略为一顿,又转脸朝黄阔嘴问道:“你说来人是张黄脸皮?才三十来岁?”
黄阔嘴又点了一下头。
金刚掌又向他儿子问道:“你的确不认识这么个人?”
侯四也点了一下头。
“那就怪极了!”金刚掌侯伯云南南地说道:“难道,难道——”
他实在想不出其中的所以然来。
最后,金刚掌侯伯云抬头朝他儿子毅然说道:“管他是谁,管他为了什么,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咱们爷儿俩全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