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四点了点头。
这时,台上双方已折了十数招。
忽见白男脸色一红,轻声惊呼道:“糟了。”
台上双方已经远远分开。
神拳柳迎风微笑道:“高低未分,胡大侠何故停手?”
金刚掌胡大可双颊通红,期期一抱拳道:“承蒙手下留情,俺姓胡的心领了。”
说完,头不抬,跳下擂台,消失在人群中。
人群中起了一阵窃窃私语,谁也没有喝彩,因为大家都没看清金刚掌胡大可败在什么地方。
金刚掌侯四赞叹道:“姓柳的好风度,不愧是终南门下。”
白男笑道:“这下可把‘金刚掌’的脸面丢尽了。”
侯四只笑得一笑。
玄龙却忍不住反驳道:“我认为金刚掌胡大可的风度才是真好呢?错非我们几个,有谁看得出个中奥妙?假如换上个赖皮的,不逼着再打下去才怪!”
原来在最后,神拳柳迎风卖了个破绽,双拳抱捣对方左右胁下,露出中官空门,诱使对方落套。
胡大可性躁心粗,一霎时为了求胜心切,稍欠考虑,双掌一合,使出十成劲力,猛向神拳柳迎风的胸腹撞来。想不到,这一招,早在神拳柳迎风的意思之中,只见他双臂一摊,上身后仰,平贴地面,左腿弓,右腿箭,其疾无比地直挑金刚掌的下阴。
这就是白男红着脸惊出声的时候。
因为这是一种险不弄险的绝招,以金刚掌胡大可的身手来说,这一招万难躲过。
这一招所指的部分,正是男人身上第一要紧的致命所在,假如这一招踢实了,金刚掌当场就得毙命。
说时冲,那时快。
就在神拳柳迎风右脚尖堪堪中的那一刹那,神拳忽地一个金鲤倒穿波,收势后退,重新改招换式,向金刚掌发出了一拳。
在普通人的眼里,神拳似乎很危险地避开了金刚掌的一记合掌双撞,占上风仍是金刚掌胡大可。
金刚掌胡大可假如是个气量狭小的人,很可能恼羞成怒,不领对方这个情,不认对方这本账,厚起脸皮来再拼下去。
这就是金刚掌侯四赞柳迎风好风度,玄龙说胡大可的风度比柳迎风更为难得的地方。
白男见玄龙又和他唱反调,不禁恨声道:“等有了高手出现,我不赶你这个吊眼儿上去丢丢人才怪!”
玄龙傻笑道:“四川人打输了都找哥哥,我有哥哥在身边,还怕得谁来?”
说得侯四也给逗笑了。
且说台上神拳柳迎风在胜了一场之后,才待依例向台下发话之际,西边看棚内又走出一个脸色淡黄,神情有点半死不活的中年汉子来。
神拳柳迎风在看清来人之后,情色似乎蓦然一紧;等黄皮汉子走至台心金刚掌侯四也轻轻啊了一声,脸上露出一种极其难看的,似怒非怒,似恨非恨的神色来。
玄龙朝白男看了一眼,白男点点头。两人齐声朝侯四轻轻问道:“此人莫非——”
侯四点点头,同时哼了一声。朝三小皱眉道:“此人出场,神拳决非其敌。此人手狠心辣,颇有乃师之风,总得想个法子……”
白男急急地道:“让小吊眼儿上去收拾他如何?”
侯四略一思索,忽然笑道:“用不着,我另有更好办法!”
说着,一把拉过大头乞儿,在大头耳边迅速地吩咐了几句,大头乞儿低头一钻,立刻在人丛中消失不见。黄皮汉子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