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〇
侯四喝罢,白男第一个便要穿窗而出。侯四插手笑阻道:“人早走啦。”
三小侧耳一听,院中静悄悄地,来人果然已经走了。
白男恨声道:“好大胆的东西,再碰到本少侠手里,不让他尝尝本少使助梅德针才怪。”
玄龙问道:“侯叔叔,您看适才来人是什么路道?”
侯四笑道:“来人身手很不错,不过,看上去似乎并无恶意,可能是路过这里,一时好奇心驱使,想偷听我们在谈些什么罢了。但经我一喝,立刻悄然而退,看样子还可能是我四叔的熟人哩。”
大头乞儿也道:“侯叔叔这一手真令我们几个小兄弟佩服。”
侯四黑脸忽然微微一紫、摇摇头,超然笑道:“脏大头,别损啦。你们不说,侯叔叔也不好意思提,人家来到屋上可有了好一会儿哩。”
三小齐声轻啊了一声。
侯四双睛微转,忽然面露喜色。等白男朝他望去时,却又故意装出一脸愁苦的样子。
白男忍不住问道:“侯四叔,您怎么啦?”
侯四故意愁道:“侯叔叔适才经过再三考虑,认为我们四人最好还是不要分开的好。”
白男不悦地道:“为什么?”
侯四解释道:“一元经大会举行在即,天下武林人物,良莠不齐,你们几个,年纪都轻,万一惹上麻烦,侯四如何向白老交代?”
白男听后,眉头微蹙,忽然欠身打着阿欠道:“不早啦,明天再说罢。”
白男退出后,玄龙和大头乞儿便也相继走出。自大头乞儿来到之后,又添要了一个房间,两小为了畅谈别后,玄龙便从侯四房间搬出,和大头乞儿合住一起。
望着三小相继消失的背影,侯四苦笑一声,摇摇头,将灯吹了。
第二天大早,茶房送给侯四一张纸条,侯四接过一看,上面写着两行极其娟秀的小字:
——九月底神女庙再见,侯四叔,我先走啦!
白男留陈——
侯四顿足道:“都是那个死大头,都是那个死大头。”
侯四一面骂着,一面向茶房吩咐道:“去替我将那个大头小子找来!”
茶房道:“那位和一个吊眼梢的小兄弟住在一起的大头兄弟么?”
侯四点头道:“快,就是他!”
茶房慢吞吞地道:“他们两个也走啦。”
侯四闻言一怔,恨恨地又骂了几声死大头,算清房钱,也即出门而去。
花开四朵,暂表两枝。
先说玄龙和大头两个。
二人怕挨四阻挠,大清早便即收拾妥当,悄悄吩咐了客栈伙计,出得店门,逞向草渡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