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凤朝玄龙注视了好一会,突然问道:“余兄是何派高弟,可否见告?”
玄龙一愕,不知如何回答是好。
他刚才编的那一段,虽然是假的,即令他不愿再编结下去,可也不能立即拆穿。贾凤对他前身的情感是真挚的,他不能让她知道她受了别人的愚弄。要维持这个既成之局,他就要当心今后所说的任何一句话。
他前身姓赵,名玄龙,号潜龙子,为前辈异人三白先生之徒。他现在姓余,名拜白,是赵玄龙的结拜兄弟。那么,他会不会武功呢?
假如说不会,不但不近情,而且不合理。因为,他不但是赵玄龙的结拜兄弟,而且认识金刚掌侯四,摄魂双小中的大头常胜,和玄龙的师兄白男,他在上面说过,吊眼儿托过他,碰到这几位,就替他传个信,假如他对武功外行的话,他又何能熟悉这许多武林中颇有声望的人物?
所以,第一个可以决定了的,他不能说他不会武功。
再次,他假如这一点承认了的话,他的师长是哪一位呢?假使不承认是三白门下,虽然这是一种玩笑,严格说起来,也是一种对师门的不敬,他不能这样做。
那么如何是好呢?
贾凤见玄龙沉吟不语,大大地感到不悦。
她冷冷地道:“莫非令师在武林中地位过於崇高,不是我姓贾的这等末学后进所配闻问的么?”
大头乞儿知道玄龙为难之处,连忙从中代答道:“余见之师,乃前辈怪杰,此老生性与众不同,不愿世人知其尚在人世,余兄下山时奉有师命,连我大头和余兄交往年余,至今尚在揣测之中,这一点尚希贾少侠见谅。”
贾凤闻言,这才转怒为喜,点头微笑道:“这一说尚在情理之中,武林前辈,一旦退隐,多半不喜他人知其去向,这种前例,在在皆是,余少侠何不早说?”
玄龙如释重负地笑道:“小弟深怕贾少侠见怪呢!”
贾凤道:“你这就叫做弄巧成拙。”
一语成讥,一点不错,玄龙是弄巧成拙。
此话怎讲,下文即将交代。
三人谈谈说说,不知不觉中,已至黄昏时分。
大头乞儿忽然一拍脑袋道:“糟了。”
玄龙和贾凤均都吃惊道:“何事糟了?”
大头皱眉道:“师傅曾经交代我务必在七月中旬以前赴本门平昌分舵等候他老人家自皖北发来的指令,今天是七月廿一,昨天廿,我们,我,我经过平昌时,竟然忘了这档子事,你们说该死不该死?”
贾凤和玄龙都是尊师重道的人,一闻大头此言,齐都代大头着急起来。
贾凤道:“马上就去呀!”
大头一面从椅子上站起来,一面道:“贾少快少留,大头暂时失陪,至多明午,大头即能赶回。”
贾凤道:“你去吧,我不一定,不过,我暂时也不会走,关於潜龙子的事,我还有很多话要向余少侠请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