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男双颊一红,也道:“这个名称确是不雅。”
那个尼姑道:“是晓竹兰呀!”
尼姑嘴里虽然在分辩,心头却是一震。这个大头小厮刚才进庵时木讷之极,此刻却一递眼色,准备以武力解决了。心想,凭你们这两个小子,只要师父放下脸,还愁你们飞上天去不成?
於是,较瘦的那个叫悟净的,强笑向着另一个法号明月知客尼道:“明月,带这位小施主去随随喜吧。”
大头乞儿又装起疯来了,他见悟净、叫明月带他出去,一面摇着头,一面向白男身边躲来,嘴里念叨着道:“不去,不去,我跟着这位公子吧,也许我适才无意中说穿了贵庵的秘密,你们想害我。”说着,忽然抬头瞪眼向二尼大声道:“我家公子呢?他随那个漂亮的庵主进去了好半晌,莫非——”
悟净忙喝阻道:“胡说!”
白男一听庵主很漂亮,吊眼儿跟进去已经很久,心里老大不受用。他见悟净一脸恼羞成怒,息息莫明之状,便已猜出三分端倪,於是也沉下脸来,道:“这个小厮的主人何在?”
悟净脸色气得煞白,嘴里仍分辩着道:“那位公子么?他随敝庵庵主——”
白男戟指喝道:“带我去!”
悟净见已说翻了脸,横竖善罢不了,便也放下脸,嘿然冷笑道:“妙法庵说好便好,说坏使坏,体说你们这种手无缚鸡之力的公子哥儿,就是杀人不眨眼的江湖大盗,进了本庵也是来时容易去时难呢。嘿嘿,二位安静点罢,庞中有的是好去处——”
白男不等悟净尼说完,轻哼一声,斜身探步,扬手一拂,便已点中悟净尼的玄机大穴,明月尼一见来势不佳,才待有所作为时,大头乞儿笑道:“再看咱们丐门的!”
语音未歇,明月尼肩后凤眼上也挨了一下。
白男对呆如木鸡的二尼喝道:“快点带路!”
二尼脸色如灰,汗如雨下,痴立当地,不言不动。
白男怒道:“快呀!”
大头乞儿哈哈大笑道:“快呀!快呀!挨了这么一下子竟连路也走不了么?”
白男这才醒过来,双颊一红,朝大头叱道:“鬼大头,少损,假如你吊眼兄弟有个……看本侠不宰了你才怪。”
大头闻言一怔,这才想起这个祸闯大了,虽说玄龙武功已可独当一面,但妙法尼假如使用下流的狠辣手段,玄龙一点江湖经验设有,万一弄假成真,趟了浑水,如何是好?想到这里,一身冷汗,再也笑不出来了,一上步,扬掌劈向明月尼百汇,解了明月尼的穴道,沉声喝道:“要命的就赶快带路,就让你尝尝丐门错骨分筋滋味。”
明月一听丐门两字,心中不由得暗暗叫苦,什么人都好惹,向以除恶务尽为标榜的丐门人物却是沾染不得。这个大头小子年纪虽然不大,手脚却是如此利落,显是掌门嫡传弟子,身旁这个美少年更是莫测高深,看样子,妙法庵今天是垮定了,除非庵主能将这二人制服得了,否则真是不堪设想。
既然用强无济於事,只好认命了。明月尼穴道既经解开,略为运气活血之后,一声不响地领头便走。一路上,由大头监视着明月尼,白男戒备着前后左右,因为明月在庵中地位仅次於庵主妙法和悟净二尼,众尼见她低头带路,还以为白男和大头已经人壳,是送往妙法密室受用的,众尼见惯这等事,全不以为怪,所以,在经过经堂的时候,谁都没有多望一眼,各人照旧做着各人的功课。
到了妙法尼隔壁的一间,正碰上那一男一女在疯狂地作最高潮演出,大头走在前面,怕白男见了不便,窜上去一连两掌,便帮着欲仙欲死的一对男女完成了正果。
明月尼立在室外,听见了两声惨叫,脸色大变,白男随手又将她点上了穴道,推倒一边。
白男进室,大头已将两屍用被掩上,白男见状,知道这不是什么好事,也没有向大头追问,心中怒火却是越发暴焚起来,这便是妙法尼在秘密听到第二次喝喊的时候。
第三个吃惊的大头乞儿,见玄龙衣衫完好,心中是又惊又喜。他想:二人假如有过折腾,妙法尼闻警穿着尚属可能,玄龙既然昏沉不醒人事,显是已经吃了什么迷药,事出意外,妙法尼决无替他代整衣履空暇和必要,而且草草穿着和原封未动到底也是两种样子,这种地方,凭大头的见识,确是一眼分明的。
白男一见躺在床上的并不是他的吊眼儿师弟,心中是又宽慰又气恼,不禁回脸向大头怒责道:“吊眼儿究竟何处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