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男笑道:“不知道,我爷是这样说的嘛。”
这时,伙计已经添来一副杯筷,众人推异叟坐了首位。
洞庭异叟也不谦让,迳自大刺刺地在首位坐下。
洞庭异叟坐定之后,先朝大头乞儿点点头赞道:“丐门要想门户昌大,除了此子将来能当掌门外,在摄魂老儿手上是一点希望没有的了。”
摄魂叟哈哈笑道:“将门无犬子,你老儿这次可说了良心话啦!”
洞庭异叟瞪眼怒道:“少往脸上贴金,老夫说此子有为与你何干?”
摄魂叟笑道:“他是谁教的?”
洞庭异叟怒道:“青出於蓝,冰寒於水是武林中屡见不鲜之事,此为此子天禀,你老儿妄自居功,何皮厚乃尔?”
摄魂叟深知此老脾气,口头上决不肯输给任何人,尤其是一些辈分和他相等的人。再说下去,他赢了尚可,理拙词穷时则一定会恼羞成怒,弄僵了反而尴尬。
於是摄魂叟迳自抓起酒壶,一面打着哈哈,一面仰起脖子灌老酒。
侯四则从旁转圆道:“方老可知道此次一元经大会将有哪些厉害魔头参与?”
洞庭异叟哼了一声道:“管他有多少,总得先胜过了老夫的少阳七式才能算数。”
侯四笑道:“异叟的少阳掌威力绝伦,武林无匹,只要方老肯出面,那些魔头不知难而退才怪。”
三小听了,想笑而不敢。
洞庭异叟听了却是受用异常。
因为侯四在武林中并非默默无闻之人,他既能和独孤子并称为“指掌双绝”,掌法上的造诣自非泛泛。一个同样在掌法上有专长的人这样恭维他,他可不得不有所表示了。洞庭异叟就是这样的人,你瞧不起他,他更瞧不起你。你捧他,他反而会谦逊起来。他等候四说完,连忙道:“侯兄金刚掌,武林知名,老夫的少阳七式算得什么?”
侯四笑道:“方老过谦了。”
洞庭异叟在掠了玄龙两眼之后,忽然注目道:“此子眼神湛然,似较上次巴州见到的吊眼儿犹有过之,侯兄,他是何人门下?”
侯四笑笑。
玄龙连忙端起酒盅,起身笑答道:“晚辈赵玄龙,三白门下,正是巴州蒙前辈解窘的小吊眼儿。——这里向前辈补敬一杯水酒。”
任他洞庭异叟如何镇定老练,也不禁诧得两眼连翻,一时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摄魂叟大笑道:“紫脸老儿武功还可以”,只是目力却嫌不济。”
摄魂叟如此取笑王洞庭异叟听了,全未在意。他一生所争的,就是一点虚名,从摄魂叟这等人口中说出了他的“武功还可以”,已够他满足的了。在他看来,上面一句是发自衷心,其余的都是虚字眼儿,不值得咀嚼。
当然,他也得表示表示。
只见他朝摄魂叟冷然问道:“前后判若二人,你老儿若非深知底细,又何以见得比老夫的目力高明?”
摄魂叟笑道:“你能根据这一点说出此子一点来历来,就算你老儿目力过人一等如何?”
洞庭异叟的好胜之心确是过人一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