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虚脱的躺在车椅上,低着头看着自己的双手,努力对一股股抆车而过的冰寒气息表现的并不在意。
当你凝视着深渊的时候,深渊也凝视着你。
没有人察觉到身边有诡异状况时,生活还会保持着原有轨迹前行,直到那些怪异的影响深入骨髓,让人开启灵视才会有视觉上的交融。然而....当两条线相交,必然以某一方失去生命为收场。
我的精神力远远超过普通人,然而我都对这些不知名的怪异感觉到害怕,其他普通人类都接触到了世界里面潜藏的怪异,怕是马上就会吓死吧.....鲁迅先生曾说过,到底是让密闭黑暗并且不断变的酷热铁房内睡着的人醒来反抗,还是孤寂的面对这么一个绝望的世界,是两难的选择啊。
捂着自己的头,不同怪异轻声的低语从身边快速的掠过,它们的声音有的如天籁一样诱人犯罪,也有的如同金属片互相的摩抆让人无比难受,也有的话语纷繁复杂仿佛是寺庙中的僧人念经无法辨清,男的女的老的少的,刚刚出生的挣扎死亡的,他们的声音不断的钻入可以听到它们话语的活物脑袋里面。
就似乎楼下有四五队城市暴走队拖着大喇叭在街道上反覆行走,而旁边还有几团广场舞的大妈开着高功率的乡村舞曲互相斗舞,纷杂的声音根本就无法堵住,只会让人凭空的无比烦躁和恶心。
终於......车停了。
那些声音也不知不觉消失了。
我抱着头的手放了下来,本来红润的脸颊此刻无比的苍白,豆大的汗珠在额头上慢慢滑落,我的寸衫上背面湿漉漉的,整个人都毫无精神双目有些呆滞。
武馆这里是安静的,除了蝉的叫声外,没有其他多余的声音。
我踉踉跄跄的走下车,走到院子内的木椅边直接躺了上去,微微吹拂的风带走脸上的汗液,它们带动空中的树叶发出微弱的莎莎声,我整个人似乎都轻松了许多。
回到这里...真好。
“!!你多少过来帮帮忙啊!你......脸色怎么这么差”
推着轮椅,方佩一脸嫌恶的看向我,她的声音透露着非常不耐烦的语气,只是一会就转变了,变得非常惊讶,她甚至还跑过来用手探了探我的额头,想看看我是不是又发烧了。
“可能是我身体太虚了吧”我苦笑着说道。
“你有些不正常,是不是又看到它们了?刚刚就在我们身边??”
刘蕊看着我的脸,若有所思的说着。
“它们?在我们身边?你们是说那些怪异么!可是我们不是什么都感觉到么?”
瞪大了眼睛,方佩看看刘蕊又看看我,一脸震惊。
“王耀.....你虽然说过你是另一个人,但是既然现在你记不清你的名字,我们仍然暂时以王耀称呼你吧。你是不是又看到了它们?不必担心,我们不会和方伯伯说你是另一个人。但是我们需要你如实告知我们身边所潜伏的危险。它们不仅仅威胁着你的安全,也同样威胁着我们不是么?”
刘蕊继续看着我,态度非常平静,就是找你说道理摆事实,告诫不要考试抄答案同桌的语气。
“你应该知道,你这种特殊状况非常值得研究,如果我们告诉有关部门,你一定会被抓起来,所以我们需要你积极配合我们,不要试图掩藏或者私下做一些小动作,一旦我们觉得你有危险。你应该知道我们的能力,可能性的打击就不做阐述了。
” 汽车在外面开动,方伯准备将车从侧门开入演武场,他的声音渐渐远离。
“你们....一直在等待这个机会找我坦白么?”我的声音有些嘶哑“刚刚一起回来的时候你们都没发现???那些东西.....我们对付不了的!太多了!!一路上起码遇到了几十只。方伯都没察觉到,难道你们准备凑上去找死??”
“几十只?!你开玩笑吧,要是有那么多,城里都乱了,警察局里面早就严阵以待四处准备抓人了。你不会是故意吓我们的吧”
方佩压低了声音,狐疑的看着我。
一路上安安稳稳的,除了看到一个人跳楼外什么诡异的事情都没看到,而且只是从三四层楼掉下来,运气好的话还不会送命。他到底在瞎说什么话?难道是故布疑阵让她们上钩?好显示自己的价值,不让他的真实身份暴露?
如果不是刘蕊建议接下来观察王耀的行为,监控他的日常,方佩都希望找到四五条臂膀粗的铁链将王耀锁起来。这个人实在是....有些危险。万一造成了大规模死伤,她难辞其咎。
“真的有那么多?你是不是看走眼了。真的有那么多,这个城市早就死寂了。我们希望你不要夸大其词。这世界确实有怪异没错,但是也不是你张口就来。我们给你机会,但是请你珍惜,我们不是不讲理的人。我们希望你可以诚实。坦诚是建立信任的第一步,我们看你并没有什么害人的举动才收留你,希望你不要辜负我们的期望”
刘蕊皱着眉头,显然对我的话非常的不相信。旁边的方佩也是一样的表情。
呵呵......凡人的智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