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那我便与你讲解一番。”余知己说道:“晦灵,其实是御道的五境之一,分作晦灵、入熙、形御、道参和元合。五境并无实际之用,但凭五境可知此人修为如何。但也有道参之境的人,却没有驱魂入体,而只是开谷的情况发生。真人所说的你已晦灵大成,便是说你此时修为已到了晦灵大成的境界,再来就要修炼至入熙初闻。而这五境也非绝对,之上还有数道境界,只是从古至今,却只有一位御师能够修炼至那般境界,旁人皆无法企及。”
“前辈所说之人莫不是千回?”李潇湘问道。
余知己道:“正是千回。”
“那我能否修炼至如他那般境界?”李潇湘好奇道。
余知己摇头道:“我也不知御魄之体是否都能如此,但只要你勤加苦练,不是不能窥探一二。”
李潇湘点头道:“原来如此,那前辈所说的境界,又如何能分辨得出呢?”
余知己略加思索后,说道:“这要观御师体内魂支,见其弦图如何了。”
“弦图又是何物?”李潇湘问道。
余知己道:“这弦图为何物,我口说无凭,不如你亲眼所见。”
“如何亲眼所见?”李潇湘又问道。
“等明日修炼御法时,再让你见识,此时也不早了,你还是快去湖中浸泡御浆吧。”余知己道。
李潇湘意犹未尽,悻悻道:“还需等到明日啊,此刻不行吗?”
余知己嗔道:“不行,浸泡御浆这事一天都不许耽搁,你可是答应过我的。”
李潇湘无奈应道:“知道了,我这就去,你不回来吗?”
余知己看着李潇湘,随即点了点头,单手置於其魂谷处,身体银光一闪,转眼间便进入李潇湘体内。
此事李潇湘早习以为常,并未有何惊奇,随手饮了口茶水,急忙走出房间。
来到湖边,李潇湘解下衣衫,还未入湖,便忽然惊呼道:“前辈,今日未将御气耗尽,还需浸泡吗?”
余知己一怔,也马上反应过来,自觉有误,干咳两声后,说道:“啊,我一时大意,竟将此事忘了,今日就算了吧。”
“既然如此,前辈是否可以教我观人弦图?”李潇湘庆幸着问道。
余知己无奈笑道:“到底是遂了你的心愿。”
李潇湘大笑道:“好极!前辈,眼下我该做何?”
“只需寻一人便可,不过可能不太容易。”余知己随口说道。
“只需寻一人啊,这个简单。”李潇湘低声念道,却没在意余知己后半句话,连忙转头向四周看去,却不见一个人影。
正打算回道观时,只见湖对岸一道人影忽然出现,手中提着两个木桶,正悠哉的朝湖中走去。
李潇湘大喜,连忙喊道:“怀熹兄,快来,快回道观来,我有事相求!”
但此处距离对岸过远,声音传不到方怀熹那,李潇湘只好拚命的招手,但愿方怀熹能瞧见自己。
那方怀熹虽说玩世不恭,但眼神确是极好,果然见到李潇湘在朝自己招手,便急忙晃了晃手中木桶,大摇大摆的朝道观跑来,口中似是喊着:“若水,你唤我何事,是想偷我水喝吗?”
李潇湘并未听清他在喊什么,直到身影来到近处,才笑嘻嘻的说道:“怀熹兄,没想到你打水这般快,才这么一会儿功夫,就回山了,着实厉害!”
方怀熹眯着眼睛,满脸疑惑,问道:“你故意在此等我,所为何事,莫不是要抢我水喝?”
李潇湘白了他一眼,嗔道:“谁稀罕你这破水,我自己去池边,岂不喝的痛快。”
“那你唤我有何事啊?”方怀熹故意将木桶藏於身后,问道。
李潇湘见他这般,又气又喜,指着那两桶水,说道:“怀熹兄你故意的,又要拿我寻开心是吗?”
方怀熹哈哈大笑,说道:“抱歉、抱歉,习惯而已,习惯而已,若不逗逗你总觉浑身不自在,哈哈哈哈!”
李潇湘扭过头不去理他,自顾自的道:“本想求你些事,没想到你竟这般待我,我去找别人好了。”
方怀熹立即来了兴致,拽住李潇湘便问道:“何事求我,快说、快说!”
李潇湘本就没想跑,不过是欲擒故纵,想吊起他的胃口罢了,於是转身笑道:“怀熹兄我求你件事,你可一定要答应我!”
方怀熹似是有所警觉,缓缓向后退去,问道:“好事还是坏事?”
李潇湘道:“好事、好事!就是余前辈方才在教我观人弦图,我一时寻不到人,刚好看见怀熹兄打水而归,就想着求你帮忙,让我看上一眼。”
“不成、不成,这不等於是脱光了让你看嘛,我可臊的很,不成,甚是不成!”方怀熹立时回绝道。
“前辈,这是为何啊?”李潇湘问起余知己。
余知己道:“我之前说了,只需寻一人便可,但不会太过容易。你却只听了头半句,这后半句根本未去理会。”
李潇湘道:“都是我的错,是我太过心急。前辈能否告诉我,怀熹兄为何会会觉羞臊?”
余知己道:“看人弦图,就如同窥人魂魄,若是无意间看到还好。可你此刻却主动提出,这就等於扒开肉身,观其内里,谁人能同意?怀熹感觉羞臊,实属正常,倒是你失礼在先,应当予人陪个不是才对。”
“原来如此!”李潇湘恍然大悟,随即躬身,朝方怀熹赔礼道:“怀熹兄,刚刚是若水不明事理,不知观人弦图还有这许多讲究,都是我的错,还请怀熹兄见谅。”
方怀熹不以为然,说道:“不妨、无妨,我以前也没少看你弦图,就是不与你说罢了,嘿嘿!”说完大大咧咧的笑出声来。
李潇湘听后气不打一处,连忙上前揪住方怀熹的衣襟,吼道:“方怀熹,你这道貌岸然的臭道士,还与我装纯,原来早就看了我的弦图,还不与我说。你这乌龟王八蛋,就知拿我寻开心,我今天非把你扒个精光不可!”
方怀熹一边挣脱李潇湘的撕扯,一边大笑道:“若水莫要冲动,那时你不是还未开谷嘛,什么都不知,我便随意看了。其实啥也没看到,也没啥好看的,你就当什么都未发生,别扯我道服了,求你啦!哈哈哈哈!”
方怀熹越说越觉好笑。而李潇湘却怎么也扯不开他的衣衫,想是方怀熹用了功夫,这才让自己束手无策。
李潇湘将他推到一旁,气哄哄的道:“我不管,你看了我的,也得让我看你的,不然我就——”
“不然你就去找大师兄告我的状,或是找五师姐来教训我,是也不是?”方怀熹早已猜出李潇湘心中所想,便抢先说了出来。
李潇湘话到嘴边,却被硬生挤兑回去,心中气愤难当,疯癫似的喊道:“罢了,都让你说了,你这狡猾的臭道士,真气死我了!”
“那你还看不看啊?”方怀熹逗趣的问道。
李潇湘冷眼看着方怀熹,咬牙切齿道:“看,为何不看,可不能便宜了你!”
方怀熹把手一摊,张开双臂,笑嘻嘻的说道:“李施主,请便吧!”
李潇湘狠狠道:“你等着,我需问问余前辈,该如何看这弦图。”
说完收回心神,朝余知己问道:“前辈,我该如何看人弦图?”
余知己被这二人逗得也是不停发笑,一时竟回答不出,惹得李潇湘埋怨几句,这才忍下笑声,说道:“将御气聚於双瞳,再观其体内。”
李潇湘依言,聚气於瞳,随即看向方怀熹,果然见他腹部似有一团火室,在熊熊燃烧,那应该便是魂谷所在。但从其上方却不见魂道支出,这让李潇湘大为不解,随即问道:
“怀熹兄,你体内怎无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