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见郑怀雯又如小女子那般说话,李潇湘觉得甚是有趣,便柔声笑道:“确实,怀雯姐天生丽质,蕙质兰心,我若能赶上怀雯姐一半,就已知足了,怎能再妄想与怀雯姐争辉呢!”
此话惹得郑怀雯喜笑颜开,颇为满足,一边品着茶,一边说道:“若水的奉承快及怀熹了!不过我就是喜欢,听着极为悦耳,嘻嘻!”
李潇湘笑道:“若女子都能有怀雯姐这般洒脱,那天下可就太平喽!”接着又问道:“怀雯姐今日来此,所为何事?”
郑怀雯道:“所为便是怀霙那一炉子丹药啊!”
“用丹药做何?”李潇湘好奇道。
“做御符喽!”郑怀雯道:“若水想学如何制作御符吗,师姐可以教你。”
对於御符,李潇湘的印象要比丹药好得多,觉得单是发动魂言就能有那般效果,着实神奇,於是问道:“怀雯姐不怕我愚笨?”
郑怀雯皱眉道:“若水於修炼御法,都能领悟得如此之快,又哪里说得上是愚笨,太过自谦了。若是想学,定能学成,更何况还有师姐我呢,难道你怀疑师姐的能力?”
李潇湘连连否认,说道:“没有,没有,我怎能怀疑怀雯姐啊!怀雯姐若能教我,那便是若水的福分,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那从今往后,你便与我学习制作御符,你看可好?”郑怀雯道。
李潇湘犹豫片刻后,说道:“可我每日的修炼都排得满满当当,抽不出闲暇与怀雯姐学习制作御符。”
郑怀雯也感为难,斟酌一番后,说道:“既然如此,那便算了,还是要以你修炼为主,御符之事日后再说,也不是什么要紧东西,闯荡江湖也多是用来脱身解困,不学也罢。”
听了此言,李潇湘倒是觉得有些对不起郑怀雯,她好心教自己制作御符,自己却以修炼时紧为由,拒绝了她,未免有些不近人情,当下急忙说道:“怀雯姐莫要如此说,若水会想出办法,找时间向你请教的,怀雯姐可一定要教我啊!”
见状,郑怀雯已是猜出李潇湘心思,笑道:“好好好,你有此心足矣。但也不必勉强,有时间就来找我。御符之法非一朝一夕就能练成,学一些便是一些,将来亦可作防身之用。”
“多谢怀雯姐。”李潇湘点头应道。
就在这时,一股浓郁的药香味扑鼻而来。随即,就听炉室内传来周怀霙的喊声。
“师姐,丹药成了,快来看看品色!”
郑怀雯喊道:“来了!”说完对李潇湘笑道:“若水,我去了,此事你好好考虑,莫要为了我而不分主次,还要以修炼御道为重!”
李潇湘急忙起身,行礼道:“知道了,若水绝不会犯糊涂的。怀雯姐快去吧,莫要让怀霙兄等急了。”
郑怀雯点了点头,放下茶杯,对李潇湘颔首一笑,匆匆走出了茶室,边走边喊道:“怀霙,一定要等我来了再开炉,不许一人先看!”
李潇湘暗自笑了笑,将茶具收好,转身也出了房门,来到书架前,随手换了几本新的御法,便转身离去。
临到殿门口时,又抬头望了望炉室,只听屋内二人正兴奋的叫喊,猜那丹药品色不错,随即莞尔一笑,径直朝湖边走去,开始了今日的修炼。
按照李潇湘所想,他只要每日抓紧时间,应该可以得出闲暇与郑怀雯学习制作御符,但现实却给了他一记响亮的耳光。
他非但没有挤出空闲,反而一拖再拖,直到年末,也没能兑现自己的诺言。这让他没脸再去见郑怀雯,只觉在她面前羞愧难当,只有自取其辱。
而郑怀雯也从未来找过他,这便让李潇湘更加误会了,以为郑怀雯不愿再理自己,自己已失去了她的信任。
但李潇湘不知,郑怀雯之所以不来见他,也不提此事,其实是怕他因此而耽误修炼。但李潇湘却是个心思极重之人,嘴上不说,心中已是曲解了郑怀文的好意。
在北玄的第四个年头就这般悄然而过,李潇湘怀着羞愤之情,带着已学成五十多套御法的修炼成果,进入了新的一年。
新年伊始,按照杨怀汝所说,李潇湘独自修炼的时候已过,再来便要开始修习新的御道。而此次教他御道之人,便是七位徒弟中,最不善言辞,也是身材最为健硕的二徒弟李怀灏了。
自从听说要跟随李怀灏修炼御道,李潇湘便无一日安心。
他平时很少与这位身材魁梧的师兄打交道,不知其秉性脾气如何,而其他师兄师姐又很少提起李怀灏为人,这便让李潇湘一筹莫展,每日都在思考该如何与其相处。如此便到了修炼当日。
之前李怀灏曾来嘱咐过李潇湘,让他修炼那日到玄虚观地下的功房来。李潇湘心怀忐忑,一早就到了那里。
而在他眼前的,都是一些修炼硬功夫的器具,不禁心生疑惑,想道:‘怀灏兄这是要教我什么啊,莫非是要让我练成什么金刚不坏之身?若真是如此,那这一年可有罪受!。’
李潇湘暗自琢磨,就在此时,忽听台阶上传来了脚步声。接着,一道身影缓步踏来,正是李怀灏。
见李潇湘已到了此处,李怀灏随意的点着头,来到他面前,高声说道:“与我修炼,不许有一次失败,否则即可停止,勿再来扰我,听懂了吗?”
一上来便给了李潇湘一个下马威,让他顿时慌了神,连忙躬身应道:“听懂了,怀灏兄。”
李怀灏面色一冷,严肃道:“既已在北玄修炼,就该称我二师兄,哪里来得怀灏兄,是想与我套近乎吗?”
李潇湘额角冷汗直冒,颤声道:“若水不敢,多有得罪,今后就有劳二师兄了!”
李怀灏负手而立,略微点头,朝着倒在一旁的石铃,说道:“此铃重百斤,命你催动御气,使三指提起,平肩而持,每手一炷香,即刻开始!”
李潇湘一怔,一时未反应过来,心想:‘这百斤重物,让我催动御气,只靠三指提起,还要坚持一炷香的时间,简直是闻所未闻,莫不是我听错了?’於是怯怯问道:“二师兄,你方才说——”
“啪!”
还未等李潇湘问完,李怀灏突然挥出手掌,将他打翻在地,怒声吼道:“再有此等问题,便让你一个月都下不了床,还不照我吩咐去做?”
李潇湘只觉脸上火辣般疼,却不见口中有何破损,也不见脸皮如何肿胀,只是钻心般的疼。随即捂住脸颊,颤抖道:“是、是,我这就去做!”
说完急忙起身,来到石铃前,一边催动体内御气,一边暗自念道:‘这一手怎的如此疼,险些失去意识,还好有身法, 才勉强躲开些,不然直接打在脸上,定是要晕厥过去。怀灏兄当真是凶狠,也不说明其中缘由,便径直打了过来,今后可得多加小心才是。’
随即催气绕指,至於手腕之下,同时双腿分做马步,气沉丹田,继而腰盘一挺,只见单臂青筋暴露,三指骤然发力,便欲提起这百斤石铃。
而刚提到与膝同高时,李潇湘便觉支撑不住,想要将其扔下,却忽然想到李怀灏之前所说,心中大惊,再次发力,硬是将石铃提到与肩同高。
只见他五官互挤,咧嘴龇牙,御气则源源不断的催入手掌,不敢有丝毫懈怠,生怕心神一散,将石铃摔在地上。如此定是要再挨一掌,而此次怕是再难躲开。
见李潇湘提起了石铃,李怀灏缓步来到香炉旁,随手点燃一根,沉声道:“一炷香,若是将石铃掉下,你知该如何。”
李潇湘胸口憋着一股气,无法说话,只是拚命的点头,示意自己完全清楚。
李怀灏来到他面前,看了看他的状况,觉得无碍,竟自己也提起石铃来。而他则用的是单指,且是双手同时提起,惊得李潇湘气息大乱,石铃在指上晃来晃去,险些掉下,好在自己控制得当,才化险为夷。
李怀灏面色如常,一边提着石铃,一边问道:“可知御气之力否?”
李潇湘脸色憋得通红,不敢随意开口,生怕气劲就此泄了,再难坚持。
而面前的李怀灏却气息平稳,且攀谈自如。气得他百般无奈,心有不甘,无力的摇了摇头,闷声应道:
“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