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潇湘一怔,叹道:“十少爷都做族长了,这变化也真是太快了!”
为首那人喝道:“我家族长日理万机,哪有时间见来你这厮!速速亮明身份,不然我等就将你叉下山去!”
见李潇湘似乎认识自家族长,众人的态度略微好转了一些,可还是不太待见李潇湘。
李潇湘颇为无奈,可又不愿在他们面前亮明自己的身份,就算是亮了,他们也不见得会认识自己。
这些人不过二十来岁,双水城遭屠城时,他们也就只有五六岁,哪里会认得自己。於是心念一动,说道:“那能否请诸位帮我带句话给李家族长,就说当年丰池湖畔,送给清水白翁的那壶美酒,可是从太公那里要来的?”
闻言,众人面面相觑,跟不知李潇湘在说。为首那人犹豫了一番,随后朝一旁摆了摆手,一名李家族人随即跑上山道,所去方向去正是泰霞峰。
大概是见李潇湘容貌不凡,为首那人不敢自作主张,这才派人去往主峰通报。
等了许久,也不见有人前来,李潇湘心下焦急,正打算就此离去,却见远处山道上,跑来两道身影,其中一人乃是名李家长老,一边走一边向身后的族人打听着,随即来到李潇湘面前,拱手道:“让你久等了,族长有请!”
没有说出李潇湘的名字,直接将他请上了山道。
二人沿着小路,直奔藤桥而去,李潇湘随口问道:“族长身体可好?”
那名长老回道:“族长身体好得很,这些年修为又精进了不少。”
李潇湘笑了笑,再次问道:“我们这是要去何处?”
那名长老道:“去后山,族长在那里等你。”
李潇湘闻言,不禁生出一丝疑惑,想着:‘在后山见我,为何不在主殿?’转念一想:‘是了,所有族人都当我死了,我若突然出现,难免会惊动整个李家,还是低调点好。’点了点头,也未多言,之后便跟着这名长老,来到了泰霞峰的后山。
果然,一路上二人只挑着僻静处走,并未让其他族人发现。
在行至一处庭院前时,那名长老随即停下了脚步,拱手道:“族长就在院中,你快进去吧!我还有事,就恕不奉陪了。”
李潇湘同样拱了拱手,说道:“多谢引路!”说完跨入院中。
这庭院不大,一眼便可看清全貌,景色倒是怡人,也颇为静谧。庭院中央,一名男子正负手而立,望着一旁的假山,怔怔出神。
听闻门外传来脚步声,男子随即迎了上去,笑道:“你这臭小子,居然大难不死,快说,是谁救的你!”
李潇湘也是异常激动,笑道:“这可不能告诉你!”说罢将男子拥在了怀中。
李宗训嗔道:“好啊,见了李家族长还不说真话,是想讨打不成?”
李潇湘笑道:“不是我不想说,是救我那人不让我说,还请族长大人见谅。”
李宗训白了他一眼,说道:“跟我还这般客气,来,随我进屋,我们坐下再聊!”
二人随即来到堂上,一同坐在了主位,却并未有人上茶,想是李宗训早有交代,不让外人靠近。
李宗训端起茶壶,先是给二人斟满,随后举起茶杯道:“为祝若水大难不死,我李宗训敬你一杯!”
李潇湘同样举杯道:“多谢十少爷,请!”
茶过三巡,李宗训话锋一转,问道:“不知巽叔他们可还安好?当年你们一同坠崖,可叫我好生悲痛,感觉李家一下子便没了支柱,仿佛天要塌了一般。”
李潇湘道:“爹娘他们都好得很,现下已经归隐江湖,不愿再出山了。”
李宗训听后,心中顿时一安,但脸上却不见有何表情,叹道:“唉,这倒是可惜了, 巽叔英明果敢,睿智过人,这族长之位本该由他来坐,没想到却让我这个无能之辈当了,真是德不配位。”
李潇湘道:“十少爷切不可这般说,多亏有你,李家才能有今日之荣光,这族长之位非你莫属。”
李宗训笑了笑,说道:“若水当真是这般认为?”
李潇湘颔首道:“这是当然,我哪敢在十少爷面前撒谎。”
李宗训道:“对对对,若水从未与我说过谎,这点确是毋庸置疑。”随后顿了顿声,又问道:“不知梦觉那丫头现在何处,没有与你一起来吗?”
李潇湘听后脸上一阵无奈,说道:“这丫头,野得很,根本不听我管教,现下在何处我也不知。”
自从当年被李暮珊毒瞎眼睛后,李潇湘在待人方面就留了一道心眼,除了自己家人,从不将实话完全说出,以免遭人背叛。
这便是此番坠崖,对他的最大改变之一,另一个改变,此时还未显现出,只有日后才能知晓。
闻言,李宗训眼中闪过一丝狐疑,笑道:“是啊,那小丫头的确不好惹,可资质却是我李家成族以来,最高的一人。我需派些人手,将她寻回来。若放任她在外胡作非为,定要给我李家惹出不少麻烦。”
李潇湘一怔,心道:‘爹爹说十少爷已经不像从前那般,难道是真是?’
李宗训根本没在意李潇湘神色间的变化,犹豫了一番,随即凑过身来,低声问道:“若水,那经书可还在你身上?”
李潇湘听后,不觉一惊,暗自叫道:
‘果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