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余几人则哈哈的笑出了声,说他太过紧张,就算是李家想要夺回双水城,也不会在今夜。
闻言,李潇湘心中犯疑,想着:‘李家想要夺回双水城?这倒是头一回听说,原来李宗训还有这般打算。’於是摆了摆手,朝一条胡同走去。
经过一番寻找后,四人终於到了李家老宅门前。
李子归望着破败的庭院,心中不禁生出一丝怒意,低声念道:“爹娘所言果然不假,李家只剩下了这一处宅院。若非亲眼所见,我还真无法相信。”
李潇湘道:“这原来是族长居住之所,被忘乡楼前任掌柜谷帛鑫买了下来。也多亏有他,我李家的太极院才没有被完全毁坏。好了,此处不是说话之地,我们进去再聊。”
“嘎吱!”
李潇湘缓缓推开门扉,小心翼翼的跨入院中。四下张望了一圈,感觉院中无人,随即点了点头,将三人让进了院内。可还未等他掩好门,就听身后一人低声喝道:“什么人!”
接着两道闷响,李子归已与此人交上了手。
李潇湘一惊,急忙转过身去,却见那人身手很是了的,虽敌不过李子归,却不弱於岳家兄弟。
於是纵身跃进,将那人一脚踢开,问道:“你是何人,为何藏於我李家老宅之中?”
那人闻声顿时一喜,立刻朝堂内喊道:“谷大叔,是先生,先生回来了!”随即看向李潇湘,说道:“先生,是我啊,我是自文!”
李潇湘一怔,手中火常一闪,凑到那人脸前,不禁笑道:“果然是自文,你怎会在此处,我娘呢?”
对於图山村的事,李潇湘早在来时的路上便与李子归说过了,所以此刻她并未觉得有何惊讶。
周自文先是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随后说道:“朱婆现下在八宝斋总舵,由各大长老照料,安全的很,先生放心就是。而我则是因为御道小成,被帮中派出来历练一番,又因与谷掌柜是旧识,便索性住进了这宅院中。”
话音刚落,谷帛鑫快步从堂内跑来,大笑道:“若水,原来你没死,真是把我吓坏了。世间都传你为李家报了大仇,却反被自家族人推下山谷。谷某只道是自己害了你,日日愧疚。现下好了,你还活着,真是老天保佑,李家列祖列宗保佑!”
李潇湘笑了笑,於是将李子归和岳家兄弟介绍给了二人,随后问道:“不知朵老帮主现在何处,可有回到帮中?”
周自文道:“九霞山一战后,帮主曾回来过一次,但待了不久,又不知去向。我等帮众极力寻找,奈何他老人家行踪飘忽不定,时至今日,也是未能找到。”
李潇湘听后叹道:“唉,这老头,我还有件要紧事要与他说呢!”
“何事?”谷帛鑫问道。
李潇湘道:“此事说来话长,我们还是去酒窖中聊吧!”
谷帛鑫点头道:“也对。自文,快去找些食水,他们深夜入城,肯定还未吃饭呢!”
李潇湘笑道:“还是谷掌柜想得周全,我四人的确饿得不行。”
之后谷帛鑫便领着李潇湘等人,下到了酒窖中。
李子归曾听过自己爹娘的往事,知道他二人就是在这酒窖中私定的终身。此番到来,内心不免一阵激动,四处张望着,想要看看爹爹当年到底被关在了何处。
闻着淡淡的酒香,李潇湘脸上不禁生出一丝惆怅,说道:“想当年我回到大宸,也是在此处与谷掌柜彻夜畅聊,今次再来,却已是物是人非。”
谷帛鑫问道:“为何如此说?”
李潇湘遂将这些年的遭遇, 与谷帛鑫仔细说了一遍,包括后来与李家断绝关系。
谷帛鑫听后说道:“你说的这些我多少也了解一点,但并不全像李宗训说的那般。虽说李家灭了千真派后,被天下各派视为异类之族,但归根结底,还是李家对各门派大肆征伐导致的。而那些尚在观望的世家门派,见此情形也纷纷派出门人,想要趁乱将自家势力做大。以至於天下大乱,连大安朝廷都已无力管辖,只有派御殿司御师到各个要镇把守,以防其他门派争夺。至於李宗训说的李家族人被各派围攻,更是天方夜谭,倒是不少门派御师命丧李家人手中。”
李潇湘听后愤恨道:“好个李宗训,到了最后还在骗我!”
谷帛鑫道:“此事倒也可以理解,他毕竟是一族之长,必须为整个家族考虑。但他派族人四处征伐这件事,却做得不大妥当。你李家本就是劫后余生,应当吸取教训,别再妄图征服天下。可他李宗训却背道而驰,继续走李长风之前那条老路,居然还要参加吟武论道,做那荒界至尊,真是贪得无厌。”
闻言,李潇湘立即问道:“不知今年的吟武论道在何处举行?”
谷帛鑫随口说道:“庆州,云农山。”
‘云农山?’李潇湘顿时一惊,想着:‘也不知林兄和邢副掌门如何了,他二人都有恩於我,我需当面向他们道谢才行。’
随即做了个决定,打算将李子归安顿好后,便去一趟云农山,顺道看看那个吟武论道究竟是何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