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二人又斗了许久,直至黎明时分,才因御气耗竭而罢手,但彼此都未受伤,只是面色略显疲惫。
想来也是如此,他二人一个要让对方击败自己,但只是在对方出招之后,才将破绽说出。另一个则是自顾自的打着,任凭对方如何卖弄破绽,却不趁人之危。
像这般打斗,能分出胜负才是见了鬼呢。
二人随即看向李潇湘,问道:“小兄弟,你可看出我二人谁胜谁负?”
李潇湘不敢做声,只好以火常在空写了两个大字——平手。
二人见状,眉头皆是一皱,姞兄不悦道:“平手?这怎能行,我二人今日必分出个胜负不可!”
嬴兄附和道:“不错,我二人之所以请你裁决,就是为了让你帮我二人评出个输赢,你却说成是平手,这、这、这——”
“够了,你二人已经折腾了一晚,还嫌不够吗?若想比试,等吃过饭后再说!”女子从浓雾走出,厉声喝道。
二人闻言,就像是耗子遇见了猫一般,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嬴兄笑道:“蛇娘,我二人已经斗了千年,至今未能分出胜负,对你的承诺,也是遥遥无期,这叫我二人如何心安?”
女子面色一缓,柔声道:“当初你二人相斗,是为了争我做御兽,如今再比试,却是为了,为了——”女子脸色一红,没有说下去,转而又道:“你二人对我都是至深至情,我也将你二人视作亲人一般看待,哪一个输了我都会伤心。你二人也是知道我心中想法,所以千年来,才总是打成平手,就是为了我能开心。我很感激你二人对我的心意,我也愿陪在你二人身边,哪怕你二人须发皆白,我也毫不在乎。但我们终究会死去,临死之前,我真的希望你二人能找到自己的归宿,而不是为了我,在此虚度一生。”
二人听后,竟不知所措,随即看向李潇湘,打算岔开话题,姞兄问道:“小兄弟,你叫何名,如何来的此地?”
李潇湘哪里敢开口,取过一旁的铜棍,在地上写了自己的名字。
女子见二人无意深聊,只好叹了口气,说道:“李公子,这下你可以开口了。”
李潇湘闻言顿时松了口气,抱拳道:“晚辈李潇湘,见过二位前辈。”
姞兄大笑道:“哈哈哈哈,什么前辈不前辈的,老子不过是学了几年御道,连御兽都没有,哪里敢妄称前辈!”
李潇湘一怔,问道:“前辈尚未驱魂入体,便能使出如此高深的御道,不知是如何修炼的?”
但姞兄并未理会他,而是看向远处浓雾,喝道:“朵老弟,既然来了,为何还不现身?”
“哈哈哈,老夫是怕被你二人缠住,故意不现身的,还请二位不要见怪。”朵慈大笑一声,随即走出浓雾。
嬴兄急忙抢上前去,拉住朵慈的手,问道:“朵老弟,你之前教我二人的指法太过玄奥,能否再予我演示一遍?”
姞兄也凑了过来,说道:“是啊,那指法太过难练,你走之后,我二人专研了很久,还是没能练会。可是愁坏了我二人,当真是度日如年。”
朵慈生怕被他二人缠住,问个不停,於是心念一转,指着李潇湘道:“二位若想练这指法,此子倒是可以帮忙,他深得老夫真传,指法早已练至化境,定能帮上你二人的忙。”
闻言,二人竟直接撇开朵慈,来到李潇湘面前,嬴兄问道:“小兄弟,他说的可都是真的?”
李潇湘刚想回答,
嬴兄却再次说道:“来来来,你快与我二人演练一遍,尤其是那隔空弹指。如何才能将御气聚於指尖,继而使出弹指。难道是要化气为形?可这方法我二人已经试过不下千遍,并无多大威力。难不成是要注入八常,可这方法我也试过,但射出的弹指并不能久持,只能打些近处之物。” 李潇湘倍感为难,连连摇头道:“二位莫听老朵儿所言,晚辈的指法尚未修炼成熟,并不能教与二位。”
可这二人像是全未听到一般,拉着李潇湘便朝远处走去。
李潇湘大为光火,随即看向朵慈,神色凶狠,似是再说:“你这老鬼,倒是躲得快,居然把我给卖了!”
朵慈则是得意的笑着,大声喊道:“若水小友,好生指点二位前辈,切不可怠慢了!”
李潇湘暗自骂道:“老乞丐当真是狡猾!”
女子见状问道:“你刻意为难他,是想让那二人教他三魂七魄之法吧?”
朵慈捻须道:“不错,这世间也就只有他二人懂得此法。不过能不能学到,就要看若水小友的造化了。”
女子笑道:“说来他二人能创出此法,也是因为我而耽误了驱魂入体,不得已才练就成功的。只可惜此法创成时,千回已经不在人世,不然以他之才能,定会发现那第七魄所在。”
朵慈捻须道:“这世间本就不圆满,更何况我等凡人。千回没有完成之事,就交给若水小友吧。他虽无千回那般睿智,但在御道之上却是颇具天赋。想来这便是老天的安排吧,聪明之人福分难求,愚钝之人自有命数。”
而李潇湘则在二人的追问下,将探魂听指的修炼之法说了不下数遍,之后又为二人演练了数次,如此二人才勉强放过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