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朵慈的问话,包天壶摇了摇头,说道:“我竹林七绝已经很久没有聚首了,其他六人是死是活我根本不知。不过您老烦心,莫兄他医道高超,那些门派不敢拿他如何。”
朵慈不屑道:“哼,不孝徒弟,知道老夫大闹九霞山,居然连个面都不露,死了倒好,省得惹老夫心烦!”说完饮了一口酒,不禁连连摇头,赞道:“好酒,好酒,这可比上次那坛好喝多了!”随即便要再饮。
包天壶见状,一把将酒壶抢了回来,嗔道:“说好就一口,你怎的还要喝!”随后又问道:“我再问你,那小子所使探魂听指可是你教的?”
朵慈抹了一把嘴,吧嗒吧嗒道:“啧啧啧,好酒,真是好酒,醇香馥郁,回味无穷啊!”顿了顿声,又道:“若水小友的指法并非是老头子所教,而是他自行参悟的。听他说,他还有个妹妹,也修炼了探魂听指,指法比他还要高深。老头子很想去见见那丫头,若果真如他所言,老头子定要将其收入门下不可!”
“竟有此事?”包天壶疑声道:“那他兄妹两可真是难得的人才。”
朵慈笑了笑,随后又将酒壶要了回来。而这一饮,竟一股脑儿的将酒水喝个精光。待包天壶想要阻止时,却是为时已晚,於是无奈叹道:“罢了,反正我包天壶酿酒从不自己喝,若这酒能被朵老帮主品尝,倒也是它的福分!”
朵慈打了个饱嗝,满意笑道:“你也莫要心疼,老夫不是那放恩负义之人,若今后还想与人对弈,只管来找老夫!”
包天壶冷哼道:“找你?那还不如去找洛有悔呢,至少他的棋品要比你强得多!”
朵慈听后哈哈大笑,点头道:“不错,洛有悔,洛有悔,落子有悔,才算无悔。棋圣之名,果然不同凡响,非我等愚人可以理解,哈哈哈哈!”随后问道:“不知包老弟来这云农山做何,难不成也是来看吟武论道的?”
包天壶摇头道:“我不过是路经此地,想起当年与洛兄对弈一事,打算故地重游一番。也许是时日久了,竟在山中迷了路,误打误撞,才行到的此处。没成想这山中居然在举行吟武论道,便索性看看热闹,实是不知朵老帮主也在这里,想来我二人还真是有缘。”
朵慈道:“原来如此,不过老夫已是看得腻了。如今的御师,真是大不如前,只知要取巧,并无恒心修炼御道,看得人好不心烦!”
包天壶笑道:“你说的是那丹药吧?我这里正好也有一枚。”
朵慈一怔,随即看了过来,问道:“你这丹药是从何处所得?”
包天壶道:“我来时曾在山脚的一间酒肆歇息,却听旁边一桌人正在谈论什么丹药,说是药效极灵,只需服食一粒,便可提升修为。我心下好奇,便上前打听,谁知这伙人见我过来,竟闭口不谈,我只好略施小计,将酒肆中的酒水全都做了手脚,只要喝上一口,便会晕厥三日,这才将丹药夺来。却也不敢胡乱服用,想着有朝一日能见莫兄,再向他请教,没成想竟在此处遇见了您。正好,您医道高明,帮我看看这丹药究竟有何神奇之处。”
朵慈接过丹药,仔细打量了一番,又贴近嗅了嗅,不禁一阵摇头,说道:“这丹药并非由药材炼制,而是用的御兽之丹精,再配以伶人露、痴魂散,便可达到提升修为,乱人心志之功效。久食易使人上瘾,还会伤及魂谷,实是一枚毒丹。做此丹药者,当真是可恶至极,且不论药效之刚猛,
便是这御兽之丹精就极为难得,需得是兽龄达白年以上之御兽,才能生此丹精,且丹精一旦被取出,御兽必死无疑。我观此次参加吟武论道的御师,凡是出自名门大派的,人手必有一枚,如此算来,已有上百只御兽惨遭屠戮。这还只是普通弟子所持有的的,若是那些掌门,只怕所取丹精之御兽兽龄已近千年之久!” 包天壶听后大为惊讶,叹道:“罪过,罪过,没想到光是一枚小小的丹药,竟会造成如此大的杀戮!只可惜这些门派的御师并不会就此罢手。”
朵慈点头道:“包老弟说的极是,不光是如此,只怕日后的江湖上,对丹药的服用将更加肆无忌惮,而对御兽的杀戮也将愈演愈烈。”
包天壶一筹莫展,问道:“难道就没有阻止之法?”
朵慈道:“方法倒是有,只要找出炼此丹药之人,便可阻止丹药的流通,不过——”
“不过什么?”包天壶急忙问道。
朵慈道:“不过能让这么多门派趋之若鹜的丹药,想必炼药之人的身份也绝不简单,定会被各派严密保护。就算我等要取他性命,也绝不会轻易得手,弄不好还会激怒各派,反倒让炼丹之人更加猖狂!”
包天壶道:“如老帮主所言,此事并非一朝一夕便能办成。看来我等需召集人手,一同阻止丹药的泛滥,还御界以清宁。”
朵慈听后讥笑道:“呦,你竹林七绝不是早已放下江湖恩怨,忘乎山水了吗,怎的此次这般积极?”
包天壶闻言,鹿角上的竹叶顿时发出一阵“哗哗”的响声,说道:“我等虽锺情山水,但毕竟身在江湖,且此事干系甚大,有动摇御界根基之险。但凡有识之士,遇到此等情形必当挺身而出,岂能因个人之喜好而弃天下於不顾?”
“说的好!”朵慈高声叫道:“老夫也正有此意,那就劳烦包老弟去召集各方有识之士,待老夫将这山中琐事料理妥当后,便领着若水小友,和我那尚未入门的弟子去与你等会合!”
包天壶笑道:“老帮主不用这般说,我等也不会来抢你那宝贝徒弟的!”说完看了一眼擂台方向,拱手道:“那在下就先行告辞了,老帮主好生保重,我们后会有期!”
朵慈同样拱手道:“后会有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