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烛飞影,暗窟悲鸣,伏鼠化仙,晦羽夜行,青翼斩!”
挥动着身后蝠翼,靳勒高声引诀。随即两道劲风在其身侧吹起,只见黑影一闪,靳勒瞬间欺近李潇湘,在距离其身前不到一尺远时,双翼迅速斩下,两道劲风呼啸而出,夹带着无数黑色月勾,向李潇湘卷席而去。
此刻的李潇湘想的尽是灵姑柔昨晚说过的话,根本无心比试,见前方劲风袭来,下意识的朝后方跃去,手中祭出岩常,於身前立了两道高墙,同时催气入指,以身法绕至靳勒身后。
靳勒暗自一笑,十指反扣,两道劲风交错着回攻李潇湘。
李潇湘本欲施展探魂听指,但劲风紧随而至,根本不给他出手的机会,无奈之下,只好散去指尖御气,以雷常作盾,撞向两侧劲风。同时踢出一道风刃,直取靳勒身后。
靳勒再次一笑,双翼猛地一震,又接连挥出两道劲风,瞬间将风刃吞噬殆尽,而后反攻李潇湘身前。
李潇湘精神萎靡,任凭风刃朝自己攻来,却不躲闪,只在胸前祭出一层岩常。
场外月凝谷见状,又气又急,念道:“他今日这是怎么了,怎的如此颓唐,难道是昨晚掌门对他说何了?”
正当月凝谷犯疑之际,就听擂台之上传来一声闷响,李潇湘登时被吹了出去,身前岩常尽数破碎,连衣衫也被割出了一条口子,鲜血从其中缓缓渗出,染红了整个衣襟。
李潇湘并未在意伤势,而是看了一眼怀中所藏之物,见它们都无大碍,心中略安。
可靳勒对此却大为不解,问道:“阁下是瞧不起我吗,为何不使出全力?倘若我就这般赢了,岂不是胜之不武!”
李潇湘本就心烦意乱,听他如此说,更加烦躁,瞥了一眼前方,冷声道:“哪里这么多废话,还打不打了!”
靳勒摇头道:“看来阁下是有心事,既如此,为何还来比试,是想玷污这神圣之地吗?”
此言一出,李潇湘登时恼怒,心中压抑已久的苦闷如决堤之河般,倾泻而出,喝道:“你这厮好生聒噪,看我如何赢你!”说罢周身御气大盛,凌厉之风瞬间席卷整个擂台,竟将围观人群向后推了数尺之远。就连擂台边上的高椅,也是被吹得摇摇欲坠,险些将老者震落下来。
众人见状,皆大吃一惊,其中一人叹道:“这便是云农门供奉真正的实力吗,竟然如此恐怖,光靠气势就能这般威力!那他之前与燕家公子的比试,岂不是连半成功力都未使出?”
靳勒也是眉头紧锁,心道:‘此人昨晚到底经历了什么,怎的变化如此之大?昨日我观他比试,确有君子气概,并不趁人之危,为何到了今日,就变得这般暴躁?不过这样一来,我也算是看清了他之实力,没想到我与他之间竟相差如此之远,这场比试定是难以取胜了。但我身为帝蝠宫长老,怎能轻易认输,就算敌不过他,也要拚劲全力,唯有这般,才不负各位师长的教诲。’随即引诀道:“狰狞嗜骨,日暮饮血,入我洞窟,予我幻月,万蝠鬼行!”
说着咬向手掌,一道血水缓缓流出,接着手心一扬,登时闪过一丝黑光,血水瞬间蒸发,冒出阵阵黑雾,只稍片刻,便将整个擂台笼罩其中。而擂台之上,仿佛进入黑夜,伸手不见五指,只有施展此法的靳勒,可以凭借自身御兽,於黑暗中自由穿行,且不发出一丝声响。
见此情形,周围众人纷纷凑到近前,打算听听场中究竟发生了何事。
月凝谷也是攥紧了双拳,神色变幻不定,低声念道:“潇大哥,你可不要输了!”
擂台之上,李潇湘气势不减,仍旧在向外散出御气,以为凭此方法,可以吹散黑雾。但这黑雾像是被罩上了一层巨网,无论自己如何驱赶,始终萦绕在身旁。於是便放弃了此法,目瞳一闪,看向周围,却还是无法看穿黑雾。
此时靳勒已经绕至李潇湘身后,手中祭出一柄水常之矛,看准李潇湘背心,随即刺了过去。
若是在以前,这一刺李潇湘绝难躲开,但经过瀛姞二老的一番捶打后,李潇湘的五感早已远超之前。听闻身后传来破风声,随即侧身一闪,同时曲臂握住矛柄,顺势将靳勒甩了出去。
靳勒双翼一震,凌空转身,反扑而下,口中獠牙散发血腥之气,双手变势,喝道:“缠!”
水矛一阵波动,登时变为水流,朝李潇湘四肢缠去。而靳勒则趁此机会,飞身落至李潇湘身前,亮出一对獠牙,咬向其脖颈。
李潇湘怒哼一声,以全身所有魂穴,逼出火常,瞬间将靳勒逼退,同时蒸发掉水流。继而催气绕指,点向靳勒胸口。
靳勒迅速曲翼,互助前胸,本想再次施展御法,却觉双翼上传来一道巨大劲力,还未等自己开口,便被撞飞了出去,双翼也因此被破了一个大洞。
李潇湘攻势不减,听声辨位,随即展开身法,变出六道残影,分左右朝靳勒猛追而去。
靳勒暗自一惊,心道:‘我这御法无相难辨,只有凭借帝蝠之听力,才能在黑雾中辨明方位。可他又是如何知晓我在何处的,难道他之耳力已与帝蝠相当了?’闻声迅速祭出水常,继而化为一柄长镰,斜於胸前。
李潇湘本就瞎了一只眼睛,此刻更是难以辨清方向,索性将单眼蒙了起来,只以听力来寻找靳勒。
六道残影先后冲出,手中各持一柄霜常之剑,於东西南北上四个方向同时朝靳勒攻去,而他自己则催动体内御气,聚於脚下,打算施展身法野丘行的最后一式凌刃行,将靳勒击败。
面对六道残影,靳勒将手中长镰一横,随即在身侧挥舞起来。长镰不善砍削,却於钩啄威力十足,靳勒也是苦练十多年,将镰法练就得炉火纯青,每当残影将霜剑刺来时,他总能以刀刃勾住剑柄,双臂顺势一带,将残影拖至身下,再以镰尾尖刺横挑,瞬间解决掉一道残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