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娘,女儿来看你们了,女儿不孝,让你们失望了!”
灵姑柔一边哭着,一边拜倒在灵台前。
“柔儿没有完成爹爹的嘱托,没能将云农门发扬光大,这都是柔儿的过错,爹爹在天有灵,还请责罚柔儿!”说着又看向自己母亲的牌位,上面写着:灵姑掌门之妻令君白氏神位。
“娘,女儿曾答应过您,要守好此身,直至找到一位能托付一生之人,女儿今日便把他带来了。”随即看向李潇湘,说道:“公子,无论今日是否有人暗算,我已将此身许给了你,从今往后,我便是你的女人,你愿意娶我为妻吗?”
灵姑柔说话的同时,眼中不停泛着泪光,那泪光中充满了对过去的决绝,和对未来的坚定。
李潇湘闻言,又惊又喜,立即拜道在灵姑柔面前。
灵姑柔泪水夺眶而出,同样俯下身去,说道:“我今生对不起林师兄,只有来世再报了。若公子愿意娶我为妻,我定当恪守妇道,绝不负你。”
李潇湘再次起身,恭恭敬敬的行了一个大礼。
灵姑柔点了点头,双唇努动着,轻声唤道:“夫、夫君!”
李潇湘没有做声,而是将长发摆到身前,掌中祭出一柄短刃,随手一挥,割下一缕头发。又将束发用的白丝解开,扎紧断发,递到灵姑柔手中。
本想亲吻她的面颊,灵姑柔却急忙向后一躲,香腮绯红,说道:“不,不行,我、我还没准备好!”
李潇湘摇头而笑,於是收回了手掌。
灵姑柔小心翼翼的将断发收到怀中,随后看向李潇湘,说道:“爹娘在此,我们给他二老磕个头吧,就当是拜见父母了。”
李潇湘没有犹豫,与灵姑柔一起,在灵姑阙二人的牌位前拜了三拜,心中念道:‘灵姑前辈,白伯母,若水在此发誓,若今生有负於灵姑柔,叫我遭天雷轰顶,万刃屠身,死后下得地狱,永世不得超生!’
“夫君,你我既已成了夫妻,今后就别再叫我掌门了,还是唤我柔儿吧!”
李潇湘摇了摇头,挽过灵姑柔手掌,在上面写了两个字:灵妹。
灵姑柔见后泪水再次涌出,急忙抽回手掌,笑道:“随你的便吧,反正我已从了你,叫什么还不是你说了算!”
李潇湘也是会心一笑,想着:‘上天还真是让人捉摸不透,就在你一心想求却难以求到时,他总会用你意想不到的方式,将你想要的给你。你虽然气愤、不满,但还是要感谢他,感谢他的赐予与公平。这便是世间的无奈,也是世间最为有趣之处。’想到此处,眼前忽然闪过一道倩影,不禁一怔,脸色顿时沉了下来,暗自念道:‘余姐姐!’
“夫君,时间紧迫,我们这就辞别爹娘,赶快下山吧!”
李潇湘闻言立即回过神来,点了点头,与灵姑柔在灵台前鞠了一躬,便转身朝石窟外走去。
“爹,娘,女儿去了,您二老好生保重,待我夫妻查明真相,将贼人正法,定会再来看你们的!”望着身后越来越远的灵台,灵姑柔低声念道。
不久,二人来到石门外,灵姑柔随手取下御剑,之后便与李潇湘走出了泣云阁。
而那道铁索,则再次沉入到岩浆之中。
“夫人,你看此子如何?”
“不错,虽然他夺了柔儿的处子之身,但并非是他之本意。我看次子心志坚韧,秉性纯良,今后定不会亏待柔儿的,柔儿能做他的女子,倒也是难得的福气,
想来这便是最好的结果了。” “夫人所言极是,柔儿能做此决定,想必也是知晓李公子为人的。只可惜不能与自己相爱之人白头偕老,倒是苦了她了。”
“这就是他二人的因缘,你瞎操什么心!我看你是在心疼自己的宝贝徒儿吧?”
“哪有,夫人误会了,我只她一个女儿,定是希望她能找到一个自己喜爱之人!”
“哼,我倒是认为无异那小子配不上柔儿,还是这李公子合我心意。他长相一般,就不得其他女子惦记,修为深厚,便可保柔儿周全。此等难得的贤婿,我们上哪去找啊!”
“是是是,只要夫人喜欢,夫君我无所不应!”
“你敢不应,小心我告诉师父去!”
灵台前,两道身影正漂浮於蒲团之上,身影一胖一瘦,一高一矮,全身都似薄纱一般,连肌肤也是透明之状。
“好了,时辰已到,你二人也该回去了。”之前那道苍老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
两道身影随即鞠了一躬,拜道:“有劳先生施法,让我夫妻得以见到女儿女婿。”
那人没有做声,之后一道白光从灵台上飞出,直接将二人收入其中。而灵姑阙与白令君的牌位上,也随之泛起白光。
此时林无异仍守在栈桥口,见二人从浓雾中走来,神色却变得不像之前那般,心中已是猜到了什么,於是问道:“为何去了这么久,你二人到底做了什么?”
李潇湘不好回答,随即看向灵姑柔。
灵姑柔避开了林无异视线,说道:“没什么,我们快些下山吧!”
林无异见她刻意避开自己,不禁心生悲痛,强颜欢笑道:“好,事不宜冲,我送你二人到山门。”说完扭头便走。
“林师兄且慢,你还是留在此处吧,我怕万一被人看见你护着我二人,会连累云农门的。”灵姑柔一把将他拦下,说道。
林无异叹了一声,颓然道:“李兄,你可一定要保护好灵儿,就算死了,也要帮她逃脱!”
灵姑柔道:“林师兄放心,今日谁也不会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