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浊清,你真是我命中的煞星!”
何浊清俯身应道:“承蒙公子抬爱,在下受之不起!”
见李潇湘二人逃走,李家一名长老高声喊道:“族长,那叛徒逃了,我们敢当如何?”
李宗训喝道:“那还用说,自然是追啦,一定要将那经书夺到手!”
而就在李家众人路过何浊清身旁时,何浊清却突然一转,背过了身去。
李宗训追人要紧,只是瞥了一眼何浊清,并未上前盘问,心道:‘此人好生面熟,像是在何处见过。罢了,经书事大,不可在此人身上耽误时间。’说完一声高喝,领着李家众人跃上大路。
不久,各派御师也追了上来,见何浊清在此,众掌门纷纷拱手,问道:“鸠先生,你怎么会在此处,那对狗男女呢?”
何浊清缓缓回身,可脸上却变了一副样子,干咳两声后,指向远处李家众人,说道:“快去追吧,晚了就让他二人逃了!”
闻言,童楼宣大骂一声,喝道:“都怪那老乞丐,若无他,我等怎会放跑这对狗男女!”
燕羿棠道:“童兄,如今说什么也晚了,那老头就是来牵制我等的。眼下还是追人要紧,不然丢脸的可就是我们了。”
童楼宣怒斥道:“老匹夫好生狡猾,居然没能将他擒住!罢了,各派弟子听令,勿要将那对狗男女捉回,以去我荒界不正之风!”
“得令!”众御师齐声应道,随即纷纷展开身法,跃上大路。
“鸠先生,我等就先行告辞了,还望您主持大局,待我等将那二人捉回,便一道奉你为荒界丹圣,享药尊之荣。”
何浊清笑道:“诸位只管去便是,此处有我,无需担心。”
待众掌门走后,何浊清缓步朝山顶走去,边走边道道:“嘿嘿,尔等只管放心好了,何某定会主持大局的,哈哈哈哈!”
笑声回荡在山谷,不久,便消失在浓雾之中。
与此同时,李潇湘二人正拚命的朝前跑着,身后大批李家族人不停施展御法,欲将二人拦下,但都被李潇湘一一化解。
灵姑柔见状,心中颇为欢喜,笑道:“我只道夫君修为深厚,没想到今日一见,竟比我想象的还要厉害!”
李潇湘随手拦下一道御法,叹道:“听你叫我夫君,却像是做梦一般,叫我好生汗颜。”
灵姑柔知他心怀愧疚,於是打趣道:“若夫君不喜我这样叫你,那我唤你潇郎如何?”
李潇湘笑道:“随你的便吧,反正我已从了你,叫什么还不是你说了算!”
灵姑柔一怔,万没想到李潇湘会用自己说过的话来回她,脸色不禁一红,嗔道:“我还道你与别的男子不同,原来也是这般油嘴滑舌!”
“死到临头,还敢在这打情骂俏,是不把我李家放在眼里吗?你们这对亡命鸳鸯,等下便叫你二人身首异处!”身后,一名李家长老高声喝道。
李潇湘戏谑道:“说话小心点,这可是李家的孙媳,你难道相让已故的李啸凌太公断子绝孙吗?”说完看了一眼灵姑柔。
灵姑柔冰雪聪慧,自然知晓李潇湘是何意,随即附和道:“李家孙媳?我才不稀罕呢,有这些个白痴做长老,李家离败亡之日不远了!我宁可与潇郎浪迹天涯,也不做李家的孙媳!”
闻言,那长老大为震怒,本想出言申斥二人,却被李宗训拦了下来,李宗训道:“荣长老,你还是少说几句吧,有与他二人斗嘴的功夫,倒不如想想该如何擒住他二人。”
那荣长老冷哼一声,暗自念道:‘乳臭未干的小子,竟敢教训起老夫来了,若非有一众长老护着你,老夫才不会认你为族长呢!’
见灵姑柔又恢复往日的活泼,李潇湘心中的自责顿时消减了不少, 想着:‘我不但要保这女子周全,还要给他快乐,让她永远幸福的活下去!’
灵姑柔则是长舒了一口气,说道:“多谢潇郎!”
李潇湘不解,问道:“为何谢我?”
灵姑柔道:“这口气压在我心中已久,无从发泄,今日能够一吐为快,当真是解了我心头之恨,我自然要感谢潇郎啊!”
李潇湘摇头笑道:“那日后你见了我爹娘,可会对他二人这般?他们也是李家族人。”
灵姑柔摇头道:“既是公婆,柔儿定当好生侍奉,岂敢不尊,潇郎这是在考我吗?”
李潇湘道:“恰恰相反,我爹娘若是见到灵妹,定会欢喜得不行,只怕连我这个儿子都看不上喽!”
灵姑柔笑道:“那我日后可有靠山了,若你再敢欺负我,我就让公婆来收拾你!”
李潇湘一怔,连忙赔笑道:“不敢,不敢,在下再也不敢做对不起姑娘的事了!”
灵姑柔嗔道:“我与你开玩笑呢,你还当真了!”说着看向四周,见四下荒无人烟,除了连绵不绝的山岭,便是漫山的茶树,於是问道:“潇郎,你打算去哪,我们总不能漫无目的的逃吧?”
李潇湘点了点头,说道:“我要先回趟双水城,去接我的小妹,然后我们就一路向东,到达海边。”
“李子归?我还真想见见她呢!”灵姑柔道:“那之后呢,之后我们去哪?”
李潇湘摸了摸怀中的卷轴,神色忽而变得深邃起来,沉声道:
“出海,去往条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