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心头凉向四肢百骸,脑中掠过许多狰狞妖怪,可我着实无法将花戏雪和他们归为一类。
我想骂些什么,到嘴却什么都骂不出,只在心底觉得悲凉,竟将一只图谋不轨的妖怪认作朋友,并朝夕相处。
近乎是泄怒,我抓起一块石子啪的朝洞壁扔去,一头趴在了膝盖上。
他不再说话,安静良久,他起身离开,将我一人留置洞中。
我攥紧衣袖,愈发胆寒,把脑袋埋得深深的。
也许我教他的那个方法根本就不用我教,不然为何他在我身边周旋如此之久?他大有机会可以将我吃得一干二净后跑掉,杨修夷不在,以他的本事,二一添作五里谁能拦住他?
可他没有。
也许他一开始就想将我捉走养着,可能每日吃我手脚,可能虐待殴打我,以折磨我取乐寻欢,更或是同穆向才那样,想以我的巫术做些害人之事。
这些不是没有发生过,就因为我的身体会痊愈,所以我是那些妖怪最好的发泄玩物。甚至曾有妖怪剜开过我的血肉,将铁钉钉入骨头,等我皮肉愈合后,再活生生的挖出来。
都是疯子,都是怪物!
我贴着石壁而靠,如此一坐,整整两日。
期间花戏雪一直送来食物和水,我视若无睹,不吃不喝,不眠不语。
求饶讨好不过自取其辱,遇上丧心病狂的妖怪,反而会招致更疯狂的虐打,还不如一声不吭,乖乖等死。
花戏雪最初叫过我几声,我始终不理,后来他也不理我了,每天都带来新鲜果子,并自顾自的同我说卫真的伤势和宣城的形势,提了数次我的二一添作五被贴了封条,我们四人的画像被贴满大街小巷,悬赏千金。
我不做声响,心里却将那些混蛋从头到尾骂了个遍。
第三日,花戏雪带了一只金黄酥嫩的烤鸡进来,香气四溢,我禁不住垂涎欲滴,强迫自己闭上眼睛,不闻不问。
第四日,他以手撬开我的嘴,强灌我一口水,被我尽数吐出后怒骂我是疯子。
第五日,我瘫靠在地,再也熬不住了。
我望着面前的果子,我强令自己别去留意它们,却越强迫越受不住。
花戏雪很会挑果子,洗的也干净,果味天然的芳香扑在鼻下,我还在犹豫要不要吃时,已不知不觉捡了起来。
未想洞口传来动静,花戏雪停下脚步,手里捧着些其他果子,眸光落在我身上。
我躲闪不及,被逮个正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