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穿那件青衫,而是一袭深紫锦袍,墨发束以玉冠,披散下来的青丝直垂腰际,整个人挺拔修长,雄姿英发,俊朗之气如刀锋出鞘一般,配上他本就略显清冷的气质,浑身风华更似月色寒芒,凌於夜空,令人无法忽视,却也不敢直视。
看惯他的随意穿着,如今忽然高冠华服,在场诸人似乎都有些不适,目光凝在他身上。
他目不斜视,从容走向主位。
“这小子哪根神经不对了,大晚上穿成这样?”师父凑过来问道。
我夹起一颗肉丸放他碗里,低声说道:“人家乐意。”
师父看了看肉丸,扭头朝我望来:“丫头,我忽然发现你今晚也有些不对劲。”
“没有。”我回答。
“说,你在地宫里和他怎么了?”
“……”
我端起酒杯,闷闷道:“能怎么样,就我和他。”
他双眸微眯,一副老谋深算的模样:“真没什么?”
我摇头:“没有。”
抬手想去夹鸡腿,却愕然发现满满一盘鸡腿就剩三只了。
我抬头扫一圈,一根鸡骨头都没看到,不过刚好瞅到花戏雪把一根骨头咬碎,吞了下去。
我眨巴眼睛,忽的察觉,这花戏雪的胆子可真大,夏月楼叫他来,他还真来了,他就不怕我打击报复,让我师父把他给撂了吗,居然还能坐在那边吃的那么开心。
似乎注意到我的目光,他抬头朝我看来,半张脸的胡子,看上去又脏又丑。
丰叔就坐在他旁边,开口说道:“初九说你一直住在客栈,那边多少有些孤单,不如来这同住,我们这边人手多,可以照看你,也算答谢你几次救下我们这丫头。”
我皱眉,我什么时候说过。
花戏雪也皱眉,朝丰叔看去。
“嗯,”杨修夷说道,“初九刚下山不久,她是山野养出来的性子,加上我们平时都很宠爱她,所以她为人略有些骄纵鲁莽,以后若惹你生气你尽管跟我讲,毕竟是我这个做长辈的没有教好。”
“……”
我一时语塞。
师父也目瞪口呆,下巴快砸桌上了。
花戏雪显然也变得不太好意思,点了点头:“嗯……”
“明明是只大尾巴狼,他装什么仁义君子啊?”师父对我说道。
我抿唇,抬眸看向夏月楼。
她应该注意到了我的视线,却一直埋头吃东西,未曾抬过。
花戏雪把我从小青椒的手里救出,替我治腰伤,和我打过架的事情我只告诉过她一人,她居然跟杨修夷说了,也不知她是什么时候去说的。
这时,原清拾起身,端起酒杯,笑道:“在下原清拾,与初九自小便有婚约,这些年多亏尊长们的照顾,我先敬一杯。”
“婚约?”杨修夷这才朝他看去,上下扫了他一眼,淡淡道,“你说你和我家初九有婚约,可带婚书和信物了?”
……我什么时候成他家的了。
“的确,”丰叔也道:“你凭空出现,总不能你说是就是吧,可否有凭证之类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