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避开他的视线,但我知道自己的脸肯定又红了。
“我能亲你一口么?”他低声说道,声音是我从未听过的温柔。
心跳一片混乱,我不知道该将目光停在哪里。
想说还是不亲了,到嘴边却是:“就,就一口。”
他低低一笑,凑近过来。
双唇轻轻碰在了一起,我闭上眼睛。
但并不仅仅是一口,他的舌尖撬开了我的唇瓣,感受到他切实的存在和我们彼此清晰的呼吸声,我整个人都要失去力气了。
就在这时,听到远处传来的声音:“你们谁见到少爷了!!”
我一惊,忙退开。
杨修夷浓眉皱起,转眸看去。
好在这边黑灯瞎火,树影婆娑,应不会有人发现。
杨修夷起身说道:“我去看看。”
我羞红了脸,点点头。
杨修夷走后没多久,我也起身,准备离开。
夜风萧萧,打着林叶,我边走边整理思绪。
快到别苑时,听到一阵大步跑来的脚步声。
我抬起头。
来者喘着气说道:“出事了,田姑娘,少爷让我来找你,禾柒门那边出事了!”
·
夜幕深浓,辞城长街依旧灯火通明,我们的马车绕开偏远长街,直奔城外。
夏月楼放下车帘,起床太匆忙,她没有梳发,一根长簪将满头青丝稳稳固住,脸色略有些苍白。
花戏雪也跟来了,坐在她旁边,看着另一边车窗。
杨修夷递来一块桂花糕,我摇头,他凑到我唇下:“一日没吃东西了,吃了。”
我张开嘴巴,不安的咬了口。
马车出了城门,两个暗人骑马在前照路。
过去许久,马车终於停下。
杨修夷跳下马车,回身扶我。
大门前平地开阔,灯火通明,三十多具屍体遮着白布,在门前躺成数排。
“少爷。”常可走来。
杨修夷回身和常可说话,我则去到一具屍体旁,掀开屍体的白布。
是个中年男子,面部尚好,脖子以下惨不忍睹,左肩那一片最严重,整条臂膀血肉模糊。
这些人都是卫真回来后,新招募的家仆,如此丧命,真的枉死。
“初九!”夏月楼惊叫。
我回头看去,一愣,白布下的屍体是丸子,左脑被劈开,半张脸染满了脑浆和鲜血。
我努力镇定,看向身边一个暗人,问道:“卫真呢?”
“暂时还没找到他。”
“怎么这么多伤口。”花戏雪的声音响起。
我们走过去,死者是个中年妇人,腹上满是银色碎片,没有右臂,断裂处的伤口破碎模糊,左手手腕也没了,这里的伤口倒是整齐平滑。
我走过去蹲下,在她左侧腰际摸了摸,发现了一道伤口,我伸指进去,有半截指头深。
手指沿着伤口划着,血肉被“滋滋”的撕开。
我收回手,拿出手帕抆着我指头上的血肉,抬头看到花戏雪的一脸嫌弃。
“初九?”夏月楼说道。
“伤口很细很长,像是割断手臂的时候划到了这。”我道
夏月楼指着她右肩:“这是什么伤的?”
我看去一眼,摇摇头,我也不知道。
而且看模样,这些屍体似乎不止死於一种兵器,这……委实太惨。
“徒手撕的。”杨修夷走来说道。
夏月楼一惊,傻在那边。
“怎么?”花戏雪看着她,“你该不会以为是卫真发狂撕的?”
“不是,”杨修夷用巾帕捡起妇人腹上的一块碎片,“这是凝气而化的,卫真做不到。”
我皱眉,转身朝大门跑去。
杨修夷拉住我:“慢点,腰还没好。”
“没事。”我应道,但还是放慢了速度。
门内鲜血漆地,脚印凌乱,没找到兵刃,我一路朝里面走去,发现了不少相同的细碎银片。
想起岩花村外那长生门里五个男人的对话,我看向跟在我们身后的一个暗人,问道:“财物都在么?”
“全在,几间贵重藏品的房门连锁都没有。”
“没锁?”
“他钱多,”花戏雪走来说道,“这里的房子他都不锁,除了那天锁我的。”
我闻言朝他看去。
大约是我的目光太过八卦,他眉头微皱:“怎么了?”
我摇摇头,转身朝里面走去。
禾柒门着实太大,听说那些暗人已一间一间,找过一遍,什么都没有。
卫真卧房的被褥乱糟糟的,没叠,像是才睡下过。
案上还放着几本帐册,我翻了翻,没有什么值得看,一旁的镇纸下压着叠生宣,很是寻常。
这时,外面有暗人来找杨修夷,说是官府的人来了。
杨修夷同我说他很快回来,随暗人离开。
屋内实在没有什么可看了,我离开卧室,出来见到夏月楼坐在檐下石阶上,我走去说道:“月楼。”
她趴在膝盖上,转眸望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