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底又有情绪在激烈翻滚。
我的目光不由自主又望向后山方向。
如果知道他就在这,我宁可冻死都不会千里迢迢赶来拂云宗门。
看不到就不会难受,听不到就不会心痛,感受不到,我就可以完全压制住自己的情绪。
身后这时响起脚步声,很是急切,大步走来,我正准备回头,便听到一个粗鲁吆喝由远而近:“这里不是游客该来的地方!”
来人是个年轻仙师,面容死板严肃,望到我的脸时,他勃然大怒:“竟然是你!你叫什么名字!”
我看着有些眼熟,一时想不起来,有些茫然的爬起身。
“你还装!”他气冲冲的走来,“你竟敢将我的花笺扔到水里去,说,你是哪个仙师的弟子?哦,我知道了,你师父一定是今天被点明的那二十五个败类中的一个吧,跟我走!”他拉起我的手腕,“我带你去文宣堂,说不定你身上也有不干不净的案底,看看你穿的这身衣裳,你想偷偷下山对吧,走!”
他边骂边拽我,我终於想起是怎么一回事,拉住一旁的石像:“什么花笺扔水里,我没有啊。”
“还不承认!我都捞出来了!是我让你给杨尊者送去的花笺!”
“我知道,我当时交给一个门人了。”
他大怒:“我让你做事,你推给别人?”说着又用力拽我,“今天不给你们这些家伙一点颜色看看是不行了,我拂云宗门的门风就是败在了你们这群游手好闲的混蛋手上!”
我一把将他的手拉扯了下去,怒声说道:“拂云宗门有你这样的人才是倒霉,半点本事没学会,净有一身的官僚做派,别人凭什么给你做事啊,就因为你是所谓的仙师?”
“你!”他猛的伸手要来推我,被我一把躲开。
“岂有此理,你还敢躲!你目无尊长,出言不逊,寡廉鲜耻,今天我便……”
“闭嘴!”我打断他,“你的这一套对我不管用,少来烦我。”
说着,我回身要走。
他登时又冲来,我忍无可忍,回身眼眸一狠,他微胖的身子登时撞在了丹光嶂上。
他怒骂一声,抬手一掌,却没能将丹光嶂击碎,伸手指我:“你竟然敢……”
话音未落,他身边众多石子飞起,他停下话望了眼,再朝我瞪来。
“你当我好欺负的?”我看着他。
“再不将这些石头扯掉,我就动真格了!”
说话时,他想以灵息散掉我的石头,被我强行维持在那。
我也不知是哪来的力量,单纯就是不想愤怒,不想服输,就是这样一股堵在心口的怒气,让我将数百颗悬浮着的石头维持的纹丝不动,甚至将他的神识全部散尽。
“动真格?”我皮笑肉不笑的勾勾唇,“我若动真格,我能要了你的命。”
“好!你今日若敢对我动手,你且看!”
“那你便看着,我现在是如何回敬你的。”我看了他一眼,转身离开,那些石子在我身后,劈里啪啦朝他怒摔了过去,他扯着嗓子一通叫。
·
下了石阶,我朝膳食阁走去。
天空越渐阴霾,一道闪电纵过天幕,狂风骤起,紧而是轰隆雷声。
我寻到后院,找到当初那个妇人。
她很惊恐,确认我不是来找麻烦后,才放下戒备。
我是问她要伞的,以及想让她给我多准备一些好吃的,我可以用钱换。
她收拾整理了一个小包袱给我,我抱着包袱,想了想,又问了下她后山有几条路,以及一些后山的情况。
萧阳儿这个身份藏不住了,山门那边我必然不好过去,能走的只有后山,倘若后山路比较多,我便绕开杨修夷所居住的小苑。
但令我开心的是,妇人同我说,他一个月前就没在这了。
“一个月前?”我欣然。
“嗯,听邓先生说,是回穹州过中秋,去年也是回去了的,说要去等人。”
我一顿,隐约似乎想起些什么,但是及时让自己打住,不要再继续去想。
不过听“去年”这个词,他似乎早早便来这里了……他为什么会来拂云宗门,又为什么被叫做杨尊者?
我忍不住同妇人打听,她摇头,说她也不清楚,只说他一直隐居,几乎很少来宗门,倒是宗门里的长老频频会去找他。
她的不知道令我觉得有点遗憾,但转眼又觉得,也许这是一件好事,知道越多,越难自拔。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