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短命鬼!”她一把伸手指我,“好言相劝你不听,次次皆要惹得本神雷霆大怒!”
“你这谷底虫!你不准再叫我短命鬼!”
“你喊我什么?”她霍的站起,“你竟敢称呼本神为谷底虫?!”
我怒道:“你不喜欢被叫谷底虫,我便喜欢被叫短命鬼了?能气到别人的外号,不就是戳着别人的痛处在叫嚷吗?”
她气得胸膛起伏,火瞳凝住我的眼睛,半响,说道:“是不是我不跟你说拂云宗门发生了什么,你便不会回鹤山,哪怕拂云宗门完蛋,整个鹤山完蛋?”
我皱眉,没有说话。
“说啊!”她提高些声音,“月牙儿,你就不怕拂云宗门的百年基业毁於一旦?我都跟你说了,那个孽畜一直在撞击吟渊之谷,你还不想来吗?!你看着本神的脸,你没看到本神被伤成了何样?”
“我怕,”我说道,“可是,有用吗?”
“怎么没用?”
“我人小力微,拂云宗门比我有本事的人那般多,论智谋,论身手,论力量,哪个不胜我百倍,我连一片树叶上的水汽都凝练不出来,你为何非要我去?就为了让我过去通风报信吗?那与我写信有何差异?”
“你就是不肯来?!”
“对,”我看着她,“我不去!”
“你这蠢货!”她叫道,“我都说了这件事同你有关!你就是不肯来!”
“那你倒是说清楚,跟我究竟是什么关系?!”
她又不再说话,良久,怒极一笑:“好,你不肯来,便不过来,等着后悔吧!”
她带着那些环簇的大火,在我的眼前消失。
我看着她离开的地方,不解她为何不愿跟我说。
一方面一直想要我回去鹤山,另外一方面又始终不肯跟我说非要我回去的理由,这是为什么?
难道,这个理由会让我更接受不了,更不想回鹤山吗?
第二日醒来,萧睿他们正在准备离开,听他们和那些新来的人的对话,那几个人是从拂云宗门上来的,而且是事先就和他们约好的。
如此看来便不是坏人,但我始终没弄明白,为什么我愣是没发现他们。
以及,他们这个模样,我看不出拂云宗门有半点出事了的样子。
回去的路上,一路沉闷。
他们话不多,之前来时一直吱吱喳喳的胡天明,忽然变得沉默安静。
倒是一直不怎么对付的萧睿和曹奕婷,关系回缓许多。
我远远跟在他们后面,心情同样不好,脑子里都是烛司的模样,和她所说的鹤山及拂云宗门。
也许,我是该回去一趟,可是烛司那遮遮掩掩的态度,又让我觉得她藏着什么。
想了许久,我最终决定给拂云宗门的长老们写信。
午后,他们停下休息。
我拿出所剩不多的纸笔,边啃野果边想内容。
萧睿拿了药膏去找胡天明,我这才发现,胡天明的胳膊受伤不轻。
不过我看了几眼,觉得应该已没有多大问题,便收回目光,却忽然听到胡天明的怒喝:“用不着你管!你去救那个女人去吧!”
我当即又望去。
萧睿的手被他拍掉了,拿去的药膏瓶子正在地上滚。
周薪忙过去相劝,方天豪也赶紧过去。
我皱眉,看向那边的曹奕婷。
她坐的比较远,正在剪药材,闻声,眸光落在萧睿和胡天明上面。
我隐约可以猜出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但这些是他们自己的事情,我轻叹,收回视线。
那边并没有发生什么大的矛盾,萧睿已经回去了,我写信过程里抬头,看到胡天明坐在一旁耷拉着脑袋,方笑豪低声与他说话。
我看了眼,视线落在了他们附近的那个祭魂鼎上。
回忆起孙哲光受伤的惨状,真切希望这个祭魂鼎能够帮得上忙。
可是仍然不解,它为什么会在这里,为什么一青长老有破解它阵法的方法,以及那些埊虫,它们又是怎么回事。
还有,脑子里面忽然又出现了那个蛇影画面。
蛇……
我一顿,蓦地想到了什么。
同时也停下了手里的笔。
我似乎,很怕蛇,可是,我又不怕蛇的,我天天捉蛇呀。
为什么?
费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