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火将它烧的凄厉怒叫,那些藤蔓伸来攻击我,被我以长澜天阵困在其中,火势亦不可能蔓延出去。
很快,它被我生生烧死,成了枯灰。
我收回视线,沼泽里的这些头颅,它们一直盯着我们看,始终在诡异发笑。
比起湖潭里的清澈,这片浑沌沙泥的沼泽犹如地狱。
我看向我之前所设列的阵法,天色渐变为墨蓝,广阔无垠,那些太微砂在风里轻轻起烟。
“去往生吧,”我看回那些头颅,抬起手来,“再见了。”
我低吟巫咒,阵法浮起白芒,顷刻氤氲,随即太微砂焕出水绿色萦光,漫天漫地,似珠零玉碎,纷乱在沼泽之上。
它们没有配合,也没有不配合,嘴巴诡异的笑已不见,头颅虽没有移动,但目光皆往上望去。
渐渐的,阵法的颜彩变得稀薄,笼罩在沼泽之上的华光在晨间淡去,它们随之化为尘烟,同太微砂一起,於空中消散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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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边天际亮开大片,我破开了行路障法,玉弓去找马车,我留下来照顾石千之,还有被玉弓打昏过去的公孙婷。
石千之中毒很深,我将他稍稍放血,以巫术简单处理,得快点回京才行。
一个多时辰后,太阳越来越大,云澜如碧,清风和煦。
我靠在一棵松墨下休息,身前这汪潭水阔达百顷,水色清澈,临波如镜,可是在这边峡谷过去,另一面有一棵巨大的归海树妖,还有一个布满头颅的沼泽。
应该是先有沼泽,后有树妖的,这阴戾邪阵将归海树变恶成妖,如此推算,可能不止三百年,少说也有四百个年头。
不知是谁设在这的,并且以行路障法掩饰,我确认不可能是沈老先生所为,但,沈老先生没有道理没发现它。
那么,沈老先生之所以将他自己和沈云蓁都安排在这里苏醒,会不会和这个邪阵有关?
沈老先生对此不在乎,只是想要以这个邪阵来隐藏他们?
以及,那些绮婆。
她们的速度着实太快,以这样的速度,想要杀我,趁我不备之时,其实易如反掌,但她们没有,似乎只想带我走。
这时传来车轮声响,我转过头去,玉弓终於回来了,而且没有车夫,坐在前头扬鞭扯缰绳的人是玉弓自己。
“我直接买了,”玉弓说道,“我怕吓到随车而来的车夫。”
我看了看我们三个人狼狈不堪的头发和衣着,确实得有此担心。
“花了多少?”我问。
“不多,才三十两,”她说道,过去拉人起来,边道,“唐芊早就给了我五百两,怕田掌柜你有不时之需,不过你放心,我这还是第一次挪用这笔银子,待回京后,我们把这马车转手卖了,把钱填回去。”
我伸手和她一起拉人,闻言皱起眉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