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霞居中毫无声响传出,屋檐上有水珠滴落,那是灵气浓郁到极致而成的灵液。
中年男子稍作停顿后,痛心疾首的继续开口。
“南泽郡灵脉初开,长老钱洪为携一众弟子前往……”
“昨夜得到消息,四象门到了南泽,钱洪为——已然叛出丹霞!”
他再次停顿,见掌门毫无反应,又道。
“与之同行的还有丹堂诸多丹师,法堂武堂一应外门,现皆已被困南泽。”
……
一炷香后,摄人心魄的气势稍稍放松了些。
楼阁中传出一道平缓的声音。
“嗯。”
李元修拚尽全力,向前迈出半步。
急切道:“四象贼子野心勃勃,西南局势已然倾斜,丹霞危在旦夕。”
“现如今,只能靠为数不多的筑基弟子苦苦支撑……”
“李元修,恳请掌门出关!挽大厦之将倾!”
他话音落下,而后便是死一般的寂静。
周围凝聚的灵液飘散,浩瀚的伟力奔涌,将他逼得连退数丈之远。
一道轻飘飘的鼻音传来。
“嗯?”
中年男子冷汗如瀑,悲苦道:“李元修!知罪!”
……
正午。
一道道灵纹自山野间勾连而起,通天彻地。
地动山摇间,阵纹密布的光幕以丹霞为中心,将周围山岳城池全部笼罩。
其威势之大,范围之广,足以惊骇世人。
丹霞宗能够俯视西南的真正底蕴,彻底展现了出来。
李元修淡漠的声音响彻云霄。
“丹霞, 封山。”
“即日起,凡护山大阵所至之处。”
“筑基之上,不可入,不可出!”
一时间,整个宗门都乱成了一锅粥。
更不必说丹霞城以及周围的乡野小镇,散修团体,更是头晕脑胀,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
而那道淡漠的声音,依旧在丹霞宗内部持续着。
“钱洪为,叛宗!”
“所有外门弟子,於申时前,法堂领命。”
李元修的声音刚刚落下。
又有数道内门弟子的声音,通过阵法鼓荡飘散。
“丹草坊中期杂役,酉时前於丹堂集结。”
“灵矿坊中期杂役,酉时前於武堂集结。”
“火灶坊中期杂役,酉时前於器堂集结。”
“所有丹师,城中紫丹阁。”
“符师,城中九耀居。”
“阵师,器师,城外暖玉潭。”
“丹郡北属五县弟子,不必听命,明日午时前,昌水县县衙集结。”
……
各坊之间,刮起一股邪风。
一众杂役口口相传。
“熬到了!”
“终於轮到咱们了!”
“炼气中期要晋升外门了!”
而赵庆靠在院中,没有出去与民同乐。
当那道封山的声音传出之后,他便已经想明白了情况。
不只是杂役熬到了。
李长老也熬到了……
但眼下他遇到一个难题。
火灶坊的杂役去器堂,而丹师去城中紫丹阁。
那自己到底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