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是方尘早有预料,知道郡城七家的强横,可亲眼见到了,还是不觉暗暗咽了咽口水。
都是圆满带队,各来了十几位后天,余下则全是神力境。这还只是来扶余的先头人马,而其家族中的真正底蕴,又是何等可怕?
“呵呵,这位便是方家主吧!果然少年英杰,年纪轻轻就能打下如此基业,着实难能可贵。”两人也在打量方尘,虽然在信息中早已知道对方年纪,可亲眼见到还是难免有些吃惊,但表面却丝毫没有显露出来。
“前辈过奖,小子不过因缘际会罢了。”方尘谦逊道。
“有时运气也很重要,抓住了就能扶摇直上,若是错过,说不定就会抱憾终身。”一人含笑说道,话中却有些意味深长。
“小子受教了!”方尘抱拳施了一礼,一副谦虚接受的模样。
那人呵呵一笑,道:“方家主不必在意,锺某不过有感而发罢了。对了,忘了介绍,在下锺柏铭,这位是刘鸿煊,此次冒昧打扰,还望方家主莫怪才是。”
“二位前辈和两家高门子弟能来,小子不胜荣幸,岂有见怪之理?二位前辈里面请,小子山野草民,差点忘了待客之道。”方尘正色说道,而后仿佛才想到,忙侧开身子做出虚引手势。
“方家主客气!”
三人一路闲聊前往忠义厅,路上互有吹捧,又夹杂着一些试探言语,但都点到为止并不深入。
方尘也趁着闲聊之际,装作不经意转头,暗中观察两家之人。
发现两家果然不愧是传承悠久,规矩森严的大族,一个个虽然眼神各异,有好奇,有冷漠,有轻视各不相同,但都是一语不发,神色肃然。
而且,从见面开始,他也查觉到了几束对他嫉妒的眼光,但一路走来,锺、刘两人多有吹捧之语,却也没有哪个仗着天才,家中受宠,就敢冒头插话的沙雕。
他暗暗点头,前世他就听说过,西方那些传承悠久的家族,个个都是规矩森严到苛刻的地步。连吃饭喝水,行走坐卧都严苛到标准化,表面接人待物,无论对象是谁,都是一副彬彬有礼,仪态优雅的绅士姿态。
他们傲是傲在骨子里,黑是黑在背地里,但表面那些标准化的礼仪礼节都是绝对到位。
可惜,前世华国已经没有传承悠久的家族了。
来到忠义厅,方尘没有坐到主位,而是让锺柏铭和刘鸿煊左右两边上首位置,他自己则随意在下方找了个位置坐下。
两人见此相视一眼,微微点头。
他们来之前,就已对方尘做过多方调查,知道他心智极高,能力不俗,为人处事都很有一套,在扶余的‘仁义’‘公平’‘公正’之名也略有耳闻。
甚至还能整个扶余所有势力,劝说出海,之后,亲自主持出海事宜,协调各方利益,还能得到众多势力信服认可,就知道对方绝不简单。
另一方面,对敌又狠辣果绝,不留余地,也让他们十分认可。
能成大事者,哪个不是心狠手辣,双手沾满血腥。
这一点也是两家下定决心选择方尘的原因,若是优柔寡断的之人,他们反而还要犹豫了。那种蠢货很难扶得起来,也根本做不到他们真正想要的结果。
当然,消息终归是耳闻,真正如何还要亲眼见过才知道。
如今从见面的接触到现在,两人都很满意,确实是个聪明人,那接下来的商谈就简单多了。
坐定后,三人又客套了几句,锺柏铭就进入了正题,“实不相瞒,我二人此次前来,乃是想与方家主合作,共同获取出海之利。”
“合作?”方尘眉头一挑,故作沉凝道:“二位前辈,若小子所料不差,海利你们七家已经私下定好了吧?不知这共同获取又是从何一说?而且,以贵方两家实力,也用不着小子吧?”
锺柏铭轻笑一声,并不隐瞒,“海利确实已经下定,每趟货物返回,无论价值几何,我们都会给出三成利益。”
“三成?”方尘忍不住讥笑一声,航海的利润有多大?两倍都算小亏,至少三倍才算正常。区区三成,航海所需人力物力都不小,扣除这些,剩下的还真就是个辛苦钱。
“呵呵!”锺柏铭似是没看到他神色,不紧不慢道:“方家主稍安勿躁,且听我说完。三成利益确实略显微薄,但只要达成合作,我两家却可从其它地方给予补偿,例如铁山份额,药材限额,若是方家主出船时有意在郡城收购货物,我两家也可给予一些帮助。”
“至於合作缘由,方家主也莫要小视自己,实际从元常他们传回书信,我两家就已注意到方家主。方家主的提议也很得家主赞赏,只是有些事非我两家所能决定,这才无法给出答覆。而方家主数月来的所作所为,我两家都略有耳闻,心生佩服。如今又建立商会,得到不少势力追随,影响力在扶余可谓无人能比,就是那三家都有所不如。”
“而我两家实力虽强,但根基却在郡城,扶余行事终归有些不便,是以,才要寻一方本地势力合作。方家主与元常,褚雄亲近,他二人又是我两家分支,自然是最好的合作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