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嫡传武学,哪怕是最基础的招式,也没人愿随意教给别人。
如前世古代锻造兵器,根本没有谁负责熔炼,谁负责粗胚,谁负责精炼一说。从头到属都是由一个人完成,最多会让徒弟帮忙打打下手,寻常人到一些关键步骤时,连看都不给你看。
之前方尘屠掉的那个小酒坊同样如此,宁愿自家慢慢来赚小钱,也不愿扩大酒坊泄露酒方。就是方尘亲自上门,给出丰厚的条件,也不愿意归附交出酒方,让他不得不行了非常手段。
众人相视苦笑,崔承武道“此事我等也知道,不瞒方家主,早前方家主提出时,我等就做了些准备,然则匠人和稳定的原料却是个很大问题啊”
方尘有点恨铁不成钢,道“崔老哥,要说你也不傻,脑子怎就那么梗呢原料当然是以自己便宜为主,你家的地也不少吧粮食多得都起霉了吧还有诸位,谁家没几百上千亩地那直接弄个酒坊不就完了上江你们也去过了,那些从北方来的大船队个个富得流油,北方对酒的需求量又极大,你们只要把酒酿出来,甭管好坏,直接卖给他们就是了。”
永平和望海一样,都是没特产的镇子,镇上士族大户主要收入来源,就是田地,铺子和盐田。
实际整个扶余县下都差不多,除两个镇子种有麻,几个镇子在山边能弄到山货药材,绝大多数都是以田地和铺子为主。
“至於匠人”方尘准备继续给这些老封建上课,这时蔡安正好走了进来,低垂着头快步走到方尘耳边低声说了几句。
方尘眼睛一亮,道“来得正是时候,直接带进来吧”
“是”蔡安又低眉顺眼退了下去。
然后,方尘不再说话,抬眼望着门外,众人疑惑,也跟着望了出去。
很快,蔡安又带着一行人走了进去,准确的说是几个护卫压着一家四口人进来,夫妻二人加上两个七、八岁孩子。
四人一进来,砰的一下跪在地上,战战兢兢连头都不敢抬起。
“你就是皮匠毛小二”方尘淡淡说道。
“是,是,正是小人。”毛小二有些哆嗦的应道,他不知这位扶余大佬亲自要见他是干什么,但心里是慌得一批。
方尘点点头,向护卫示意道“先把毛夫人和孩子请到外面歇息一下。”
护卫立刻上前,夫妻二人不敢反抗,妻子担忧的看了丈夫一眼,只能带着两个孩子退了出去。
看着她们离开后,方尘才再次开口,道“我就不绕圈子了,方某有意开建一座制皮坊,听闻毛匠人乃扶余有名的皮匠,所以才冒昧相邀,想请匠人出任作坊管事一职”
毛小二是牙行寻到的人才,一手祖传的皮毛鞣制手段,在扶余曾经也是小有名气。他原本凭着祖传手艺,和家中传下的制皮铺子,本可以过上不错的日子。
奈何他实在不善经营,后来又染上赌瘾,结果铺子没了,一家也变得穷困潦倒。
毛小二就是去牙行找熟人问活时被盯上,最后一家四口就被送到了这里。
方尘早就在内部下达了人才挖掘令,只要他需要的闲置人才,须第一时间带来见他。
由於养猪的关系,他早有意建个猪皮作坊,皮匠正是他需要的人才之一,毛小二也是第一个被送来的人才。
“这”毛小二怦然心动,他现在正是穷困潦倒,吃了上顿没下顿,突然有人要邀请他为作坊管事,简直就是天降肉饼。而且方家他可是知道的,为方家做事的人福利待遇可不低。
他猛然抬起头,略显激动的正要开口,可话到嘴边又卡住了。他忽然清醒过来,出任管事,岂不是要帮方家鞣制皮革,那祖传的鞣皮药水岂不也很可能泄漏,一时间他又犹豫了。
方尘哪能不知道他在犹豫什么,直接开出条件,道“一千两买你祖传鞣皮药方,作坊管事月俸以堂主例,孩子免费习文学武。”
毛小二咽了咽口水,条件不可谓不高,五百两不算多,若是以前两年就能赚到。但月俸按堂主例就不同了,他虽不知堂主例是多少,但方家待遇向来不低,做为堂主必然更高,而且还是长久收入。最后孩子还能习文学武,这可是后人的未来,对他来说更是难能可贵。
他已经十分心动了,差点就要答应下来,可冲疑了一下,还是小心问道“那,那要是拒,拒绝呢”
方尘冷笑一声,“即然不能为我所用,那留着何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