锺、刘两家更不用说,只那方家就有八百武者,县下又有十镇六乡两堡,村子无数,城内亦有四街三坊,依附势力甚至比三大家族还多,几乎掌控着整个扶余的三ChéngRén口。
这些人口九成还是县下农户,只要愿意,随时都能抽调上万人马。
哪次出航不是十数艘船,不同的是以前都是几百料船,现在则全是千料大船,甚至还能有一艘飞云船随行护航。
而且,据情报所言,那些几百料旧船方家一艘没卖,全部留在家里疯狂培养海员,怕是用不了多久,他们出海的大船就要变成二十艘,甚至更多。
而孙家就只有可怜兮兮的四艘,未来还要面临减船的风险,哪能不着急?
银子是赚到了,可与那六家反而越拉越远了,一但差距大到一定程度,怕是连现有利益都保不住!
所以在得知方尘来到郡城后,孙知昌第一反应就是把他宰了,方尘一死,方系必然崩散,锺、刘两家不但谋划成空,利益也会大损。
孙家就能趁机瓜分一份,缓解家族困境。
可听孙知节一言,他才发现似乎还有更好的法子,若真能与方家合作,那自然是再好不过了。
以方系庞大势力和众多武者,船队立马能翻上一倍不止,且还不用再担心人手不足了,每次出航只需派一定高手压阵便可,收益更是能一跃超过其余六家。
这时孙知节再次开口道:“若是杀了那小子,我孙家虽能分到一份,但必然也是最小的。扶余那三家在城内影响巨大,锺、刘两家有铁山镇分支,魏家亦有苗家堡影响,我孙家却是一片空白,根本争不过他们。”
孙知昌深以为然的点点头,孙家想要保住现有地位,就需拉近与那几家的实力。但杀了方尘,得利最大的却是那四家,这反而会让差距拉得更大。
孙知盛也动摇了,有些冲疑道:“知节,那小子可不是善茬,就连那两家都压不下他,我孙家若与他合作,怕是未必能占据太多主动。而且,袭杀之事又该如何解决?以那小子的性子,未必会轻易揭过。”
孙知节叹了口气道:“自叔爷去后,六家处处紧逼,老家主独木难支,我孙家已是一日不如日。如今想要像锺、刘两家一样谋划扶余是做不到了,能争取到的最大利益,就是这姓方的小子。若能与他合作,家族困境势必会得到极大缓解,如此,多让些利益予他又如何?”
“至於袭杀之事, 据情报所言,这小子虽睚眦必报,却也恩怨分明。只要我孙家主动示好,必要时再给予一些帮助和补偿,让他保住基业,想来也不会再为计较。”
“不错!”孙知昌此时终於开口,道:“左右不过死些喽,那堂主亦非心腹,哪来化不开的仇恨?知节,此事就交给你去办,只要他提的要求不太过分,皆可答应下来。”
他已经意识到,再不做出改变,家族境况会越来越差,而方尘就是唯一转折,为此,他可做出足够让步。至於死的那些人,他却是没太在意,到了他的层次些许小人物死了就死了,给点补偿就完事了。
孙知节点点头,道:“家主放心,待他落脚客栈定下,我便带份大礼上门拜访。到时稍微透露一下那两家的谋划,定能让他心生间隙,纵是不能立刻合作,亦能落下一份人情。”
“如此甚好!”孙知昌满意的点点头道。
………………
但孙家不知道的是,另一座庞大府院里,亦在商讨着近似的问题。
“你爹真有把握拉拢两堡六乡镇?”魏伯雄放下手中书信,抬起头审视着身前的青年,不紧不慢的开口说道。
青年明显有些局促,但想到父亲的交待,还是壮着胆子大声道:“不错!一直以来三堡便是一体,陆家堡与我苗家更是姻亲,其下又有四座交好乡镇,此外,大宁乡,汤山镇与我三堡相邻,想要拉拢不难。只要方尘一死,家父定能让这两堡六乡镇归从魏家一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