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有些东西他还是藏着,如打死段西平,交手魏长青以免太过高调招人嫉恨。而突破先天是确实藏不住,到时他总要出手,否则他同样想藏几年再表露出来。
回到总堂,方尘立刻把几个重要高层召来,直言道:“我刚才去见了县尊,已得到县尊明确支持。”
众人大喜,官府历来强势,哪怕什么都不做,只表露出态度就足以让人不敢轻视,胜算凭添几分。
“对了,县衙之前是不是抓了些人,可有玉阳武馆弟子?”他又问道。
佟迁回道:“帮主,是抓了些人,但都是以前白水帮喽喽,并无玉阳武馆弟子。”
果然!方尘暗道,江流影只是稍稍敲打周天,并没真正做出决定,不然抓几个玉阳弟子,狠狠落周天脸面,态度就明显了。
周天想打击方家名望,却被官府针对打压,这让各方势力怎么看?往后定然更加举步维坚。
不过,江流影之前怎么想都无关紧要,现在支持他就够了,随即他目光一凝,“佟迁,你亲自走一趟,去见孙、魏两家大管事,让他们通知主家尽快派人来商谈合作事宜。”
在场之人,除了牛刚都吃了一惊,帮主不知什么时候竟与那两家达成了合作,若那两家能帮忙,岂不是不用怕锺、刘两家了?
“诺!”佟迁连忙应下。
“罗猛,通知海边人马做好准备,这几日减少修练保持状态。”
罗猛仿佛闻到了血腥的气息,舔了舔嘴唇,有些兴奋道:“帮主,可是要大干一场了?”他从军多年,早就习惯血腥厮杀的生活,来到扶余后一直平平淡淡得不到发泄,这才堕落厮混,但骨子里仍渴望着杀戮。
方尘也不隐瞒,冷笑道:“不错,有些倚老卖老的东西,做了几年人就认不清自己了,什么东西都敢乱伸手。这次就让他知道,有些东西可以伸手,有些东西乱伸手是要被剁的。待和孙、魏两家商谈结束,立刻调人入城灭了扶摇帮,玉阳武馆之人全部宰了,一个不留,其它胆敢反抗的也无需手软。”
“此外,封杀铁山刘家所有产业,包括盐场,把人全部赶出城外,以后刘家所有人都不许入城。再传话给所有势力,不得与刘家有一根针一粒米的买卖,我要刘家和玉阳武馆之人自己进山找食。”
“再令,船上训练海员驾船游弋海上,遇上返回海船,立刻把我们的人接到船上,没有命令不得上岸。”
“佟迁,待驱逐了刘家,再让矿监去催缴矿石,今后改为每月一缴,刘家既然闲得慌,跑去给别人修建山门,那就给他们点压力。”
太康的金、银、铜、铁、黑铁较为重要的矿场,名义上都属朝廷所有,地方势力相当於承包制,挖出的矿石六成需要上交朝廷,剩下四成才属自己。
其它石材、木材、铅、硝等不是太重要的矿场,才能私人开采,只需按律缴税即可。
若是立派,则所属范围一律都是半税,包括金银铜铁等重要矿场,都是只需上缴三成。
矿石没有固定上交时间,一年一交或一月一交都行,只要量够即可,每处矿场开采量,由当地矿监评定。
所以每月催缴虽有些不合规矩,但并没毛病,且这种事在官场属於‘合理’手段,谁也挑不出问题。而县矿监属‘吏’只归本地县尊和县丞管,郡城官员就是想插手,也只能通过那两位来影响。
可如今县尊是江流影,县丞背后可是童家,无论哪个都不是锺、刘能影响的。
而矿场属於郡城刘家,铁山分支得到的只是很小一份,又常年打造兵器贩卖,矿石库存必然不多。若突然变成每月一交,以现有采矿人手肯定不够,到时看他们还有没有多余人手再去给人建山门。
“哈哈,那姓周的最近蹦躂得厉害,我早就想宰掉他了。”罗猛大笑道。
佟迁也应下,又小心道:“帮主,若刘家从海上采买或是自己到郡城呢?”
方尘嗤笑道:“他们敢么?等扫平县城,他们还敢把大队人马派出来,我倒要佩服他们的胆气。”
自己的手段别人不知道,刘褚雄能不知道?灭了扶摇帮刀子已是亮出来,借他十个胆也不可能再敢派人出镇。
而刘氏一大家子及属下诸多武者,又要供应玉阳武馆消耗,每月粮食,肉食,药材和诸多生活所需物资可不是小数。以前往来县城自然不是问题,刘家和玉阳武馆都不缺这份银子,可一但封杀,他们有银子都没处花。
到时除了粮食还算充足,其余肉食和药材就只能自己进山去找。
至於主家的援助?别忘了,他方某人才是南山最大的肉商,在这生产力低下的时代,若是少了他的供应,郡城刘家自己都不够吃,哪来的肉食给分支?
药材倒是能给,可他们若敢真给,自己立马断掉肉食,他倒要看看士族主家有没有舍己为分家的伟大精神。
周天若敢用强的,从乡镇、村子强买或掠夺,那更好,江流影正缺一个能合理动手的借口。
等铁山刘家孤立无援,物资紧缺的时候,刘褚雄屁股下的家主宝座也不知还坐不坐得稳。
佟迁略微一想,也觉得自己问了傻话,外人不知帮主的狠辣,刘家能不知道?那天之事,刘家可是亲自参与其中,介时还敢把人派出来,真就胆肥了。而且扶余可是方家老巢,别说刘家,就是玉阳武馆没有周天跟着,那些弟子估计都不敢自己下山。
方尘没管他的想法,看向蔡安道:“老管家,监天司旁边的院子让人打扫一下,待荡平县城,堂主以上就住进去,以免周天狗急跳墙。”先天强者发起疯来还是挺凶残的,就是不知他敢不敢在监天司眼皮底下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