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大夫,不是医馆里,平平无奇,医术平庸,混吃等死的普通大夫吗。
这是怎么了。
那可是一品啊。
宗师不出。
一品,就是行走的最高战力了。
“大胆!”
“你放肆!”
“这里是斩首台!”
“代表的是朝廷威严,你敢藐视朝廷,以武犯禁,可是死罪!我大梁可是有风雪剑仙庇佑的……”
此时。
斩首台的行刑官,仍然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他愤怒拍着桌子,还拿苏辰的名头来压苏辰。
言语,竟还颇有几分底气。
“得我认可,他才能算是朝廷。”
苏辰语气淡淡,只是在倾诉一个事实。
“放肆!”
“你以为你是谁?”
“风雪剑仙吗!”
听闻此言,行刑官,反倒是被气笑了,他冷笑看着苏辰,语气带满嘲弄。
对此。
苏辰没有回应。
反倒是,在街边,有一人拎着酒葫芦,看戏看了有一会儿了,时至此刻,才忍俊不禁的笑出了声。
“哈哈哈。”
“那不然呢?”
“你以为他是谁。”
“有趣。”
“第一次见拿本人名头去威胁本人的,难道你没发现吗?这雪有点不一样了……”
行刑官,不过三十许,年富力强,看着始终未曾注视任何人一眼的苏辰,心中泛起了惊涛骇浪。
此时。
民众,亦发出了惊呼。
“你们快看这雪!”
“雪龙!”
“好多的雪龙!”
风在呼啸,雪在飘零。
在这银装素裹的皇城天地当中,有一头头雪龙,在风雪当中钻出,或是屹立在城墙之上,或是屹立於宫阙阁楼之上。
密密麻麻。
足足有成百上千。
每一头雪龙,都是一式杀招,承载着一份风雪意,足以让绝巅颤抖!宗师胆寒!
风雪剑仙!
也唯有风雪剑仙,才能施展出如此神乎其技,近乎仙法的风雪修行手段了。
“竟然……真的是风雪剑仙?!”
行刑官,惊惧交加,近乎瑕疵欲裂,强烈恐惧,更是让他吓得快要魂飞魄散了。
这一条皇城的产业链,他也是拿了钱,还有好处的。
为什么不把这杀人渔夫舌头割下来!
为什么要当众斩首,闹出这么大动静!秘密处死不就行了。
还有。
到底为什么,这杀人渔夫,一个槽帮叛出的贱民,竟然会认识鼎鼎大名的风雪剑仙。
“完了。”
“一切全都完了。”
行刑官,瘫软在地,
他们这一帮子人,盘踞皇城,全都是显赫权贵,还有天盟宗师参与其中,可又能怎样?
在风雪剑仙面前,权势不过尘埃,站在天下顶点的宗师,亦不过是随手可杀的蝼蚁。
“剑仙,真的是剑仙!”
“救救我们吧。”
“没粮了。”
万民汇聚,如山如海而来,他们在呼喊着苏辰的名字,如同这尊剑仙真的是无所不能的天上之仙。
“风雪剑仙,又出现了。”
“速速去。”
有诸多人影,或是王公贵族,或是贩夫走卒,此时皆是腾空掠影而来,在这四方汇聚,看着斩首台上那一道人影。
他们有的是宗师,有的是一品绝巅。
暗地里。
还有先天大境在注视。
只不过。
不想沾染因果,不敢露面罢了。
“四方云动,只为一人而来。”
“还有万民在赞颂他,朝拜他!”
“这天下风云,如他掌中玩物,随意拨弄。”
“数英雄人物,哪怕大虞五百年,英杰辈出,入过江之鲫,还诞生出二尊三仙,吾也觉得远远无法跟他媲美。”
有先天大境在赞叹。
其余先天大境,沉默不言,有人不屑,有人认同。
此时。
权贵云集。
修行者无数。
“虎子!”
“有何冤屈,与我来说。”
“徐大夫来给你做主!”
斩首台上,苏辰还是那一句话,但份量早已不同凡响了。
他为人间剑仙。
一剑惊鸿,天地失色。
不知不觉。
修行三十余年。
他早已成了搅弄天下风云,谁也无法忽视的存在了。
而他。
不过大一品圆满。
还能继续朝上攀升。
“徐……徐大夫……”
虎子错愕。
他有过很多种猜测。
徐大夫,或许是游戏红尘的古仙,又或许是某位刚复苏没多久的古宗师,还或许……
但他唯独没猜到,徐大夫竟是风雪剑仙。
徐大夫,弱弱的,遭遇勒索,被地痞帮派收取保护费都不敢抗争,怎么会是风雪剑仙!
原来。
他年少时,敬仰的风雪剑仙,一直都在他的眼前。
三年来。
所有的委屈,在这一刻宣泄了出来。
原来,他不是没有靠山的草屑贱民,而是背景通天,靠山极硬,依仗大的吓人。
“徐大夫,您还记得玄无命吗?”
“还记得。”
“槽帮拐卖人口到妖魔山吗?”
“这些脏事一直都没有断过!从始至终,产业链都还在运行,玄无命不过其中一环节罢了。”
“这一座皇城在吃人,朝廷显贵,勾结地方要员,不停的吃人,将乱世的百姓送到妖魔山,换取人血增寿丹,还有其他秘法宝物……”
虎子,在苏辰面前,嚎嚎大哭,字字泣血,悲泣到了极点。
空荡眼眶,有血泪流淌而出。
他在悔恨。
为何要脱离槽帮。
那一日。
他执行差事,跌落大江,遭受皇城外,渔家女所救,他恋上了对方,娶她为妻。
槽帮丢了皇城码头,要寻他走,他毅然舍弃槽帮的富贵,要留在皇城。
可却害了她。
有人想夺回槽帮,为了引武三刀出现,对他下手了,等他杀回来,他的妻子儿女,早已被贩卖去了妖魔山。
他只寻到了残碎的屍骸。
“这……”
附近。
有人变了脸色。
有人,若有所思。
还有人,直接逃之夭夭。
这座皇城黑暗之下的肮脏事,一直没断过。
苏辰不知道。
他没见过。
但,不代表不存在。
雪地里。
有一少年,着黑龙袍,拎着木盒,还有一壶老酒,踏雪无痕,慢悠悠的走来。
他将木盒仍在地上。
里面,乃是司空似残留着解脱神色的头颅。
“捧我为帝。”
“天下将太平!”
“你心太软,也太善!不懂皇帝,也不懂官吏,你只知晓万民悲苦,这远远不够。”
少年在笑。
城外。
三十万兵甲,徐徐推进,似乎在逼苏辰今夜必须做出选择。
上苍,也再度投下了视线。
“把天下交还给我吧。”
三杯浊酒被推了过来。
这一次。
苏辰看向这个像桀的少年,在问。
“桀,死了吗?”
“我曾听闻,十绝有一术,名叫偷天换日……”
少年不答。
他摇了摇头,只是在说。
“我叫空。”
“是要让这人族气运喷薄的雄主!”
苏辰在沉吟。
良久。
这三杯浊酒,他一饮而下。
或许。
在许久以前,这三杯浊酒,在藏书楼里,他就该饮下。
现在晚了。
但也不太晚。
轰!
天地震颤。
有那么一瞬,宛若天地倒悬了,又好似是幻觉。
此刻人间所有巨擘,无论在做什么,都在这一刻,都睁开了双眼,隐隐有什么令他们都无法理解的事情发生了。
这无法理解的事,叫做人族气运,亦或者说,众生运在喷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