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得哢嚓一声,高原手掌无力的垂下,口中吐出一口鲜血,身形被震飞。
这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看的侯一白瑕疵欲裂,高声道:“韦不傲!此时不出手,更待何时?”
韦不傲面色忽明忽暗,但还是出手了,长剑如电光闪过天际,带着一阵猛烈的气劲,朝着李鹤杀来。
与此同时,侯一白身形敏捷,在空中也拔出明晃晃的双刃,飞袭而来!
李鹤手中无剑,攻击招式有些匮乏,只是劲力强大。
两人来势汹汹,李鹤右脚一蹬,身形暴退,潇洒之极,但那韦不傲的剑就像跗骨之蛆,紧紧粘住李鹤。
李鹤顺手抄起身旁黑衣卫士掉落的长剑,一剑在手,气势全变。
轻轻一件灵动的磕开韦不傲的剑,那侯一白的两道剑气便袭来。
李鹤真气勃发,长剑铮铮作响,手腕一抖,便是一朵绚烂之极的剑花,剑芒绽放,那侯一白的剑气顿时被消蚀。
侯一白一惊,暗道这李鹤果然厉害,但手中双剑正欲还击,却看到眼前一阵恍惚,一道强横如日光的剑芒倾泻而来,白光里的李鹤犹如天上的谪仙人,神采招人。
侯一白来不及欣赏,鼓动全身的真气护体,大喝一声,迎着剑芒,猛然架起来双剑。
轰然一声巨响之后,李鹤手中长剑直接压迫的侯一白跪倒在地,苦苦挣扎,嘴角渗出一丝鲜血。
李鹤脸上的神情有一丝玩味,打架嘛,多打一会活动活动筋骨才好玩嘛。
瞧着李鹤轻松的表情,侯一白气血上涌,莫非这还不是他的全力?
侯一白不管面子了,大喝一声:“韦兄,郁兄救我!”
郁高寒也看到李鹤以一敌三,神色轻松,脸上的神情也愈发的沉重。
黄四在人群中如同战神,收拾完了卫士,也不插手,王者打钻石,自己一个白金就别掺和了。
看到李鹤一个打三个,有如闲庭信步,随手摘花,黄四不由得高喊:“七爷威武!”
郁高寒也不再观望,这时候他们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啊!
手中凭空出现几枚飞镖,亮晶晶明晃晃,运转真气,几枚飞镖打出,在空中飞速旋转,忽然分散开来,朝着李鹤周身大穴打去。
而韦不傲的一记剑气,也从背后袭来。
李鹤只觉得烦闷,一脚踹飞侯一白,手中的长剑挥动,看着缓慢无比,但是周身却隐隐约约笼罩着迷蒙如水的气流。
“上善若水,水善利万物而不争。”李鹤缓缓道。
这是《道生一剑法》中的“上善若水”,剑法似慢却快,刚柔并济。
水是最柔软的东西,没有固定的形状,没有丝毫的痕迹可寻,所以也是最没有破绽的东西。
道生一剑法取法自然,刚柔快慢,一招一式无不玄妙之极!
李鹤潇洒舞动长剑,周身似有水气缥缈,将李鹤笼罩其中。那飞镖,离着李鹤还有一丈的距离,就好似秋风落叶,纷纷坠落。而韦不傲的剑气就像一块小石子,被汪洋大海吞噬。
“玩够了!”李鹤不等二人下一招,便轻轻放声道。
四人大惊,我们打生打死这么努力,难道是在陪你玩吗?
你懂不懂得尊重人啊。
李鹤微微闭目,喃喃道:“视之不见名曰夷。听之不闻名曰希。抟之不得名曰微。此三者不可致诘,故混而为一。”
四人满脸黑线,这打架呢,你念什么道德经?
李鹤周身被一股玄妙的真气所笼罩,飘飘悠悠,玄妙无比,韦不傲可以确定,自己的真气和李鹤的真气,完全不是一个级别的。
李鹤猛然睁眼,精光四射,蓦然回首,朝着韦不傲看似轻松一剑。
这一剑,没有剑光,没有剑气,没有长剑铮然之声,没有一丝动静。
混混无状,不可捉摸,视之不见,听而不闻,所谓希夷,所谓恍惚。
韦不傲没有看清楚这一剑,
恐怕天下间也没人能看出来这一剑的奥秘,是天上来的一剑,是虚空里凭空出现的一剑?
韦不傲感受到胸膛有些冰凉,低头一看,鲜血正在汩汩流出。
是风伤了我?
是光伤了我?
都不是,没有什么伤到我。
韦不傲吐出了猩红的鲜血,脸上还挂着一丝笑意。
而另外几人直接是愣在原地。
发生了什么?我是谁,我在哪?他怎么就受伤了?
李鹤缓缓走过去,蹲下身子,缓缓说:“看清楚了?”
韦不傲摇摇头:“好剑法!”
李鹤摇摇头,道:“一般般。”
这在李鹤自己看来属实一般,这一招“希夷”练到最高境界可以不要凭借长剑使出,这是道生一剑法玄妙之处,讲究的就是无形无相,混元如意,顺其自然,先天之气沟通自然,一招一式都是天地之威。
所以说李鹤的先天真气是沟通天地自然的媒介,而《道生一剑法》就是之间的桥梁。
其中玄妙之处,李鹤练了将近二十年都不懂,这韦不傲如何明了呢?
“你是剑客!这一剑送给你的!”李鹤突然笑了。
韦不傲也笑了:“此生无憾。”
双目逐渐的涣散,韦不傲死去,脸上还挂着笑意。
一个剑客能死在这种剑法之下,确实是一种荣幸。
言语间,手中那柄普通的长剑也寸寸断裂。
李鹤缓缓摇头,这凡剑终究还是承受不住先天真气啊。虽说先天真气源於道家,但是反者道之动,就算是再柔和的真气,一旦走向极端,它的威力也是无穷的。
李鹤捡起了韦不傲的剑,望着手中的残剑道:“你运气也不错。”
长剑凄然作响,似乎宝剑有灵,李鹤看着手中宝剑上的两个字,“不傲”。
以剑做名吗?韦不傲?
你算是个剑痴,但是不懂剑客的精髓,最终也会沦为剑奴啊!
剑客绝不是一味求杀,背后伤人,而是光明坦荡,锋芒毕露。
李鹤收起来不傲剑,转头看着呆滞的三人。
“喂!不会都睡着了吧?”
三人这才缓过神来。
侯一白落寞道:“我们敌你不过,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郁高寒心有余悸:“我是鲁班门的大弟子!你不能杀我。”
李鹤笑道:“他妈的敢赢我五十万,你说我应不应该活剐了你!”
郁高寒俊脸上满是苦涩,道:“这些不都是你自己运气太差输给我的嘛!”
“你还敢说?”李鹤情绪蹭的就上来了,“我非活剐了你!”
“别别别!”郁高寒惊慌失措,“大不了把你那几十万两都还给你!”
“这就完事儿了?”李鹤不爽了。
“那我的几十万两也可以给你!”郁高寒哪敢造次。
“瞧着你身上的这身行头也值点钱,扒了!”
“啊?”
“不愿意啊?我这就活剐了……”
“别, 我脱我脱还不行吗?”郁高寒明知道李鹤在捉弄他,但如今认为刀俎,我为鱼肉,反抗是不可能的了。
一阵窸窸窣窣,郁高寒脱得只剩下一件单衣,捂着身子,可怜兮兮望着李鹤。
“给你鲁班门一个面子!滚吧。”李鹤不耐烦的挥挥手。
郁高寒开心至极,如蒙大赦,拔起腿跌跌撞撞就往外面跑。在转角处,露出一个阴鸷的笑容。
李鹤扛着长剑,将金楼里的一众人驱赶到大堂,先前那个竞拍走洋妞的男子正在房中欢乐,忽然被人闯入,吓得魂飞魄散,估计以后都欢乐不了。
稳定了局面,李鹤连忙和黄四去四处搜刮。
小半个时辰之后,李鹤的怀里满满当当塞着几百万的宝钞,心情瞬间明媚了。
乖乖,小爷最终还是赢得了全世界啊!
黄四背着一个大包裹,里面满是珍藏的奇珍,也是收货颇丰。
李鹤满意至极,朝着黄四道:“收拾收拾,打道回府!”
黄四嘴咧的跟荷花一样。
两人催促着众人往前,谁知突然天摇地动,传来一阵剧烈的晃动。
地震了?
李鹤有些郁闷。
晃动持续时间很短,几秒锺之后就停止了。
李鹤指着侯一白道:“你去看看怎么了,敢耍花样就弄死你!”
这说话的态度,究竟谁是黑社会啊?侯一白不敢说一个不字,只能前去查看。
“不好了!这出去的唯一通道被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