馒头在脏兮兮的地面滚动几圈,立刻沾满灰尘。
不能打你就算了,在牢房里还想得到优待?做梦!
“吃给我看看。”
“哈哈哈哈!”身后几个狱卒纷纷笑出了声。
.........
知县来到中堂,路上一直在想这次会是谁?
陆长歌应当没有别的关系了啊。
可当他真的看见来人时,整个人当场如坠冰窖,愣在原地。
都察院右都御史,当今都察院一把手,宁山岳,正二品!
我的妈,这尊大佛怎么也来了?
“宁大人?哎哟宁大人怎么有空来这种地方,有失远迎,还请宁大人不要见怪。”
知县满脸谄笑,恨不得贴上去舔。
“不必多言,我来见陆长歌。”宁山岳直接道明来意。
“大人这边请,我这带您去见他。这陆长歌啊,虽身为嫌疑犯,但在牢里那是一个遵纪守法啊,下官相信他定然是清白的!”
一路上,宁山岳却是不发一言,知县却絮絮叨叨说个不停。
他怕啊。
这位的体量可比刚才那位大多了!是能与当朝首辅抗争的存在。
这样的大人物也要来看陆长歌,还好刚才自己制止得及时,否则真要遭重了!
宁山岳双手负在身后,知县在一旁点头哈腰引路,两人来到牢房。
“大人,这儿就是了。”
知县唯唯诺诺站在一边,见狱丞面带不解,狠狠刮了他一眼,拚命摇头示意不要乱说话。
“宁大人,连您也来了。”陆长歌急忙站起身来,隔着铁栏行了一礼。
“他们可有用刑?”
“没有没有没有,宁大人你这话问得,我们怎敢滥用私刑。”不待陆长歌回答,知县抢先接了话。
陆长歌笑了笑,目光看向狱丞,只见他满头是汗,双手都在下意识的哆嗦。
“刑倒是没用,就是这牢中的伙食不怎么样啊。”
陆长歌弯腰捡起地上那脏兮兮的馒头,“我想要点吃的,没想到他们就只有这,哎。”
“混帐!”
知县一巴掌甩在狱丞脸上,啪地一声,后者脸上多了个巴掌印。
“本官让你好好对待犯人,你就给人吃这个?”
“这是人能吃的东西吗?”
“快去上好酒好肉来,再给人带上枕头被褥,牢房夜里潮湿,若是着凉了本官拿你是问!”
“是大人.....”狱丞捂着脸急忙离开。
啪啪啪啪。
陆长歌鼓掌:“知县大人不愧是朝廷命官,令人钦佩。”
“过奖,过奖。”
“既如此,那便没事了。”宁山岳微微颔首。
走时,陆长歌对着背影抱拳道:“谢宁大人,谢宁姑娘!”
於是,陆长歌的牢中,有枕头,有被褥,有酒,有肉。
这日子别提过得有多舒坦了。
看着那小子满脸惬意的模样,狱丞心里那叫一个恨啊,急忙再次询问:“大人,我们还打吗?”
“我打你娘!”
知县怒道:“宁大人都来了,他是出了名的公正无私,若还屈打成招,我人头不保你知道吗!”
“给我把人好好供着,若是掉了根头发,本官饶不了你!”
“.........”
知县甩手离开,狱丞急忙又去提了壶酒,坐在陆长歌牢房前。
“大哥,你看你这一个人喝酒也无聊,要不小弟陪你?”
“哦?你不是要让我皮开肉绽来着?”
狱丞连忙掌了自己一巴掌,“小弟有眼不识泰山,还望大哥大人不记小人过,嘿嘿,来,我给您倒酒。”
“哎哟,被吊了这么久,我这肩都酸了。”
“大哥,大哥我给您揉揉,这活儿我是练过的,手艺好!”狱丞连忙进入牢中,跪在陆长歌身后,低眉顺眼地揉起肩来。
“你说你那一鞭子要是打下去会怎样?”
“小弟该死,简直该死!”
揉肩的同时,他还不忘继续扇自己巴掌。
若是真打下去了,恐怕自己小命不保......他光是想想都觉得一阵后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