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秦常年游走在外,想来林扬等人对孙秦的实力是有着一定了解的,但应该不是百分百的了解,孙秦不出手就可以让林扬不敢轻举妄动。
毕竟问灵宗除了他一个一直在隐藏实力的魏玄,说不定还有其他人也在隐藏实力,这样一猜测下来,能暂时镇住林扬,让林扬暂时不敢轻举妄动。
并且邪修历来都是诡计多端不按常理出牌之人,保不准这附近还藏有邪修伺机偷袭,孙秦不出手也能保全己方实力,以防不时之需。
魏玄身后两名弟子瞥见正准备越过魏玄朝自己杀来的魔气,心神一凝,只觉有一条寒冷刺骨的毒蛇正缓缓说着自己脊柱爬行而上,在铁链二人脑后肆无忌惮的吞吐着蛇信子,让他二人后背一凉不敢有丝毫动作。
他二人握紧手中中品法剑,脚踩罡步小心站位,以此来消去心头的紧张。
魏玄双眼微眯,心神全部集中在林扬身上,预防林扬突然袭击。
他左手抽出青铜剑舞出一个剑花,同时斩去左右两侧的魔气。
就在魏玄抽出青铜剑之际,紧盯着他的林扬眼神一凝,心神控制藏在其中的邪针。
魏玄提剑斩除两道魔气之际,一枚笼罩在黑气中的三寸邪针突然出现,瞬间穿过魏玄的护体罡气,径直朝魏玄眉心杀去。
魏玄元婴境的护体罡气,本不是这等中下品法器之流能击破的,但这枚邪针上附着有林扬那极具破坏性的邪修气机,再加之由林扬心神控制,所以能见缝插针,将全部力量集中在一个点上,以点破面穿透魏玄的护体罡气。
邪针突现,魏玄却是不惊,他左手将青铜剑入鞘,右手探出,不紧不慢地在距眉心三寸处夹住邪针。
这一切看似漫长,实际上却是发生在瞬息之间!
魏玄双指紧紧夹住邪针,只觉似有一元婴修士迎面一掌拍来,其上的力道,便是魏玄也是暗自一惊。
他本以为林扬射出的邪针顶多有半步元婴之威,却没想到却是带有一个普通元婴修士全力一击,他冷不防之下却是吃了个小亏。
这枚邪针因为材质粗糙,除了能污人神识伤人体魄,不能再承载任何法术,只是因为林扬擅於旁门左道,所以能用神识包裹住元婴修士一击的力道附着在邪针上。
林扬不是普通元婴修士,他魏玄也不是。
魏玄下盘微动,借势将邪针暗藏力道卸往地面,在身下留下半寸深的脚印。
力道卸在地面,在地面激起一层灰尘。
见一枚小小邪针居然让魏玄如此正式对待,孙秦三人已然猜到这枚邪针中藏有暗招,尽皆冷目看向林扬,心底对林扬多了一丝防备。
他们虽然不知道魏玄的实力,但魏玄能坐在副宗主这个位置上,定然是有着一定实力的,而今见状,想必魏玄是吃了个小亏。
连副宗主这样的人物都能着林扬的道吃林扬的亏,换做自己岂不是当场受伤或者命丧当场?
见魏玄轻而易举地就化去自己附在邪针上的后手,林扬神情微凝。
因为邪针材质差,便是有神识小心包裹力量,邪针也只能承载他五成的力道。
他五成力道不说能让一元婴修士重伤,但也能让其在不觉间吃个大亏。
而今魏玄却是步伐微动就卸去自己五成力量,身体并没有收到丝毫伤害?
看来,这魏玄的体魄也强横啊,他眯着眼睛上下扫视魏玄。
魏玄双指夹着这枚被邪气笼罩的邪针,眉头微皱。
他是元婴修士,虽然没有修炼专门锤炼体魄的功法,但体魄也不是常人能比的,早已不被冷暖所侵,而今却是感觉双指间有如利针刺入,不断有刺痛感传来。
且还有着丝丝寒意,犹如屍骨在手,寒意幽幽。
他稍用力祛除笼罩在邪针上的魔气,露出邪针本来面目。
一枚洁白的玉针,晶莹剔透,给人一种无暇之感。
玉针内部贯穿着一条猩红血线,犹如一件细细打磨到完美的艺术品。
看清邪针面目,魏玄眉头微皱。
魏玄指尖轻捻玉针仔细观察,继而眼底闪过一抹冷意。
这枚玉针,居然是活活取出一阴年阴月阴日阴时生辰的九岁女孩脊椎,以秘法炼制成针,再用四十九名十八岁黄花女子生日之时的心头血浸泡炼制而成。
稚子之心最是纯白无瑕,含冤死后,怨气凝而不散,又因为心智浑噩不得报仇之法,只得浑浑噩噩的寄托在这根脊椎骨之中,日夜盯着仇人以待来日报仇雪恨。
再以在十八岁生日之时含冤而死的处女心头血为佐,让这四十九名女子神魂化为冤魂不去轮回往生。
再将这五十名冤魂抹去神智,让她们变为浑浑噩噩的怨灵,以秘法尽数封印在邪针之中。
以其中的怨灵怨气为刃,邪针轻而易举地就能污去金丹修士心神,便是元婴修士稍有不慎也会中招。
魏玄冷冷看着林扬:“阁下倒是下得去手!”
修士之间有死有伤是正常之事,毕竟这是同一群体之间的争斗,输者只能怪自己技不如人。
但以修士之身去屠戮残杀普通人,以普通人的性命来完成自己的修炼,那就犯了修炼界正道修士的忌讳,为正道修士所不容。
听出魏玄话语中的斥责厌恶之意,林扬耸肩无所谓地说道:“世间生灵各有其命各有其责,我只是在顺天应命,完成上天交给我的使命。”
这是他们的命,他们命中注定有此一劫,他们遇上我是他们的劫难,这也是上天交给我的使命,让我助他们完成这一劫难,怪不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