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大鸿王朝之臣,在其位谋其政司其职,他现在字字句句都和礼法挂钩,都和大鸿王朝利益有关,他这就是在履行他的权责。
且肖玄所说的是事实,大鸿朝堂丞相在家休养,在某种程度上来讲相权暂时是空缺的。
谁敢强行阻拦,谁就是与天下共行的礼法为敌,便是蓝天宇也不敢强行阻拦。
除非是蓝天宇以血腥手段强行镇压肖玄等人,将这事以染血利剑强行压下去。
但这种手段太过血腥,产生的暴戾之气会影响到国运,不是特殊情况,没有哪个运朝之主会选择这样做。
破局之道硬的不行,那就来软的,可以用更大的‘理’将肖玄口中的礼法之理驳斥下去,驳的肖玄哑口无言,那这事自然就会掀过去。
或者如肖玄所愿,立假相暂行相权。
但这假相又该由谁来当呢?
周阳眉头紧皱。
让狼子野心的肖玄等人来当?周阳第一时间排除这个念头。
真让肖玄等人掌控了相权,恐怕第一时间就会反客为主夺取大鸿王朝最终权利。
但整个朝堂之上,真正有相才的就只有文章和他,其他人都还缺少磨炼,且他们心智也不是很坚定,周阳不希望这些人拿到相权。
自己上?
肖玄有着他自己的顾虑,他一直在尽力抹去他曾是蓝天宇叔父的关系,不想给蓝天宇的敌人抓住蓝天宇丝毫把柄,但蓝天宇对他的封赏已经将他列为宫廷之臣,位列大鸿王朝皇室之列。
他身上已经打上了蓝天宇亲属的标签。
如果他现在暂代假相,保不准会因此留人诟病,说大鸿朝堂是蓝天宇一家之朝堂,重要职位宁愿放给没有血缘关系的叔父这种外亲,也不愿意给真正有才能的人,从而寒了天下人的心。
他眼中闪过一抹坚,他准备硬上。
至於刚才的顾虑,等日后他制造一些恶迹,将今日之事一人揽下就是,他绝不会让蓝天宇的大鸿王朝有任何危险。
就在他准备站出来之时,忽然感应到蓝天宇望来的目光。
蓝天宇朝他轻摇头,示意他不要冲动。
“那以卿家看来,满朝文武之中谁人比较合适呢?亦或者你六部之中有谁比较合适呢?”蓝天宇别有深意地看着他。
听出蓝天宇话中直指六部之意,群臣心神一悸,纷纷凝神闭口不言。
一瞬间,朝堂上的氛围就变的风起云涌难以捉摸!
对於蓝天宇直指六部,肖玄却是没什么反应,淡然处之地说道:“臣认为,周阳大人之才、德可胜任,但奈何他与王上曾有叔父之亲,若是上任恐会给世人一个王上任人唯亲的说辞,诋毁我大鸿王朝。
至於除周阳大人之外,恕臣眼拙,尚未看出谁有相才。”
说着,肖玄抱拳一周赔以笑意。
“至於六部,便是臣等再有安邦之才,也是坐不得相位的。”
肖玄神色间满是无奈,心头的遗憾一览无余。
周阳等重臣眉头紧皱,眉宇间满是浓浓的疑惑。
既然你们坐不得相位,那又何必做这一篇言论?
他们可不相信一向谨慎的肖玄会有败笔,其中定然有阴谋!
蓝天宇凝眉沉思,分析肖玄这番话的具体用意,分析接下来该如何才能不中肖玄的陷阱。
霎时间,朝堂上一片寂静,针落可闻!
似乎是见蓝天宇长时间不发话,肖玄有点等不及了,亦或者是他早已准备好了说辞,拜道:
“臣等坐不得相位,朝堂之上亦难有相才,但我大鸿朝堂局势不可这般下去。
所以臣求问於上古礼法,苦思冥想之下终於求得一个两全其美的解决之法。
王上若是采用,定然能开创一种新的制度!我大鸿王朝定然能青史扬名!”
肖玄话语中充满了期待、憧憬以及坚定,就好像只要蓝天宇采用了他所说的制度,大鸿王朝真的就能名留青史世人向往一般。
一些官员惊奇地看眼肖玄。
肖玄真的从上古礼法中找到一种新的制度雏形?
周阳等人眉头皱成了个‘川’字,快速在脑中思索肖玄这话的用意。
肖玄用礼法开头,再以这个解决之法是他苦思冥想从礼法中求得的,就能完美拉起一些官员的好奇心,也为他这个即将说出来的解决之法做铺垫。
从上古礼法中求得的,谁敢出声阻拦谁就是对礼法的大不敬。
被肖玄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逼迫,蓝天宇依然不见喜怒,“哦?说说看。”
“臣求问於先贤,终於从上古诸贤问政的事迹中得到解决之法。
先贤时期,治理天下的权利可以共用,分而治之,那相权能不能也分而治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