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身后动静,金乔觉转身一看,被人尊抱在怀中的小兽似乎不愿被人尊抱着,已经挣扎跳脱落地,他当即将小兽抱起轻抚毛发安抚。
“‘谛’这个名字是当时心有所感所致,算不得什么,我身上所学都是从村中夫子身上得来,夫子他对儒学才是造诣匪浅,我这只不过是得之皮毛罢了。”
见小兽安安静静地待在金乔觉怀中,人尊说道:“看来金公子和这小兽颇为有缘啊,这小兽受公子轻抚片刻就已安定下来,想来是通灵之物。”
金乔觉却是没听出人尊话中之意,只当人尊是说这小兽与自己有缘,点头道:“可能是我与他有缘吧,自数月前捡得他后,每逢闲暇之余,我都会带着他随坐堂先生一起上山采药。
带着他入山,我与先生采得的药材比往日采得的药材年份要好上一些,且再也没遇到豺狼虎豹之类的野兽,想来他真是通灵之物吧。”
语罢,金乔觉更是轻抚小兽毛发。
一旁的蓝天宇若有所思地看眼白毛小兽,人尊这般一反常态的反应可是不常见。
听得人尊这般言语,小兽知道人尊是发现自己身份了。
他心神快速运转,在想自己是该找机会遁逃远离这两个人形凶兽还是如何。
但转念一想,宛若凶神的傲来天朝在找他,傲来圣上想将他镇压收为奴仆,他才会在感知到远在亿万里之外的金乔觉身上有他的一份机缘时,不愿亿万里地朝金乔觉赶来。
此刻面对的蓝天宇君臣是人形凶兽,傲来圣上也不是个简单人物,真可谓是前有狼后有虎。
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倒不如先在金乔觉这面看看,至少金乔觉这面是他感知到的机缘,从某种程度上来说算是天赐机缘,傲来圣上那面则是很直接的想将他收为奴仆,这两者之间的差距是一个在天上一个在地下。
虽然此刻人形凶兽在侧,但其中利害关系,他还是知道取舍的。
金乔觉神情肃穆地站在一间屋子外,神情郑重地朝房间一拜,向蓝天宇君臣二人说道:“二位仙长,里面停有我臧村九具屍身。”
蓝天宇二人驻足在房间外,通过望气术观察房间内有没有邪气出现。
但任凭他二人如何查探,这两间房间都没有任何异样之处,没有任何冤魂煞气出现,好似房间内这九具屍身都是正常死亡。
“随朕进去看看。”
“是。”
金乔觉将怀中小兽放下,神情凝重地推开门走进去。
房间内空无一物,地上停放这九具白布覆身的儿童屍身。
蓝天宇身侧的人尊衣袖一挥,覆盖屍身的九张白布齐齐飞起,九具惨白屍身显露在他君臣眼中。
蓝天宇神识从九具屍身山上扫过,眼神微凝。
九具屍身身上没有任何伤痕,胸中心脏不翼而飞,这点是臧村有经验的老中医一番摸骨检查就能确定的事。
但为祸臧村的鬼魅邪修却不止将这些孩童的心脏取走了,还取走他们腹中之肠,只不过这些鬼魅施法将干草填充到屍身腹中充当肠子,以至於没有剖腹验屍的老中医没能发现屍身腹中异样。
并且这些孩童的神魂也被鬼魅拘走,且这些鬼魅拘走神魂的法器似乎极为巧妙,居然没有在孩童屍身上留下任何痕迹,让这些无辜枉死的孩童屍身没有产生丝毫怨气,就如寿终正寝而死,死前没有怨气淤积於心,死后就不会发生屍变。
蹲在金乔觉脚旁的小兽将这九具屍身具体情况收入眼中,表面上没有任何动静,暗中却是分析这些鬼魅邪修这般做法的用意。
这些鬼魅取走孩童心肠,又施法用干草充当孩童肠子,这无异於掩耳盗铃,已然是将他们真正的目的暴露出来,主要是为了孩童肠子而来,心脏估计只是顺便的,或者二者都是其所需,只不过这些鬼魅不想造成太大动静不想引起太多关注,於是就这般弄个一真一假来遮掩过去。
并且拘走这些孩童神魂的法器应该也不简单,应该是伪仙炼制出的掺杂有法则的拘魂法器才有这般效果,能将人神魂连同死时产生的怨气尽数带走不留丝毫痕迹。
但若是伪仙法器,用在这小小山村普通人身上,岂不是大材小用?
人尊突然说道:“金公子,劳烦你先在房间外等候,这小兽是通灵之物,应该能助陛下找到线索。”
言下之意是请金乔觉出去,将这头小兽留下。
金乔觉看眼小兽,看看小兽自己的反应。
见小兽没有什么抗拒的意味,显然是默许人尊所说,金乔觉点头拜道:“那我在外面等人仙人传唤。”
“传闻天地间有一神兽,擅长‘听声辨道’,其之耳力通盖天地,可以通过听到的内容辨识天地万物,甚至能探听到他人传音内容,尤其擅长听人内心、窥人所想。
其名曰‘谛听’。”
语罢,人尊似笑非笑地看向白毛小兽。
显然,他已经识得小兽真面目,此刻只待小兽自己现身。
为了防止谛听窃.听到传音内容,人尊没有传音给蓝天宇,而是通过特制的联系法器传递信息,并紧守心神,以防被谛听探知到内心所想。
听见人尊说出自己来历,小兽知道自己没必要再遮遮掩掩了,变化成一位白衣儒雅男子。
谛听朝蓝天宇二人抱拳行礼:“谛听见过二位!”
他神色间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戒备。
蓝天宇君臣居然能看透他来历,来历定然不凡,遮掩住的真正实力定然不差,他虽然认为自己不弱於蓝天宇君臣二人,但此刻以一敌二的他胜算不大。
且他从金乔觉身上感知到的机缘或许与蓝天宇君臣二人有关。